騎兵的命門就是馬匹,而克星卻是步兵,來的兵士數量不少,她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眼下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的腳尖一點,整個身體便是借著那一股力道飛奔了出去。
敵兵的長槍雖長,但不及彎刀阻力小,馬雲雪手裏的彎刀一轉,便是掀了地上的塵灰掃向了那敵兵戰馬。黃沙迷了馬匹的眼,使得馬匹開始停下奔跑的速度四下唳聲,速度一慢下來,正在加速身體前傾的敵兵因這一阻攔,前頭未來得及勒住韁繩的兵士,紛紛由著慣性之故墜下了馬來。
淩亂的倒塌之身,濺起了四下裏的黃沙,馬雲雪瞧得時機,彎刀徑直跟著手腕的翻轉而迎麵至上,所到之處,未反應過來的敵兵被銀白的刀鋒砍殺在地,鮮血順著彎刀的起落打濕了整個黃沙地界。
馬雲雪抽開敵兵身上的刀鋒,數柄長槍順著風聲而來,高騎於戰馬上頭的兵士將她整個圈在裏頭,危機四溢而開,彎刀浸血,她眉頭一皺,身形避開了隨之而來的槍身,借著低下頭的勢頭將那兵士所騎的戰馬馬腿砍傷。
馬匹吃痛,紛紛墜了下來,馬雲雪趁機腰間一沉,腳尖猛的於地上一點,左腿以馬頭為基點,身形迅速往九霄上頭騰開,跟著身形上去的,還有那一柄極其鋒利的彎刀,刀身染血卻是帶走了她身上的力道。
兩位夫人同著百姓還在她的後頭,她不能退開一步,待得腳尖落到地界之上,對著馬雲雪奔上來的是急馳而來的戰馬,黃沙經由著馬蹄的不斷踏開將所有的植被都攏了進去,馬雲雪拖著彎刀,迎著戰馬正麵急衝進去。
有人雲,敢於直麵危險的,是真正的勇士。她不是勇士,她所想要做的,隻是解救西蜀的一絲僅存血脈。她大吼一聲,柔軟的身形與蜂擁的暗黑形成視覺的強烈反差,如同是萬裏竹林裏穿插進的一柄利箭。
所到之處淩亂皆起,刀光劍影夾帶著激烈的交柄之聲,每一道聲響都如同在心口刮過的強烈刺激,讓人連同皮肉都開始起了顫抖。俏麗的容顏已經盡數被沙塵所淹沒,馬雲雪咬緊了牙關,也顧不得彎刀交接長槍帶起來的虎口之疼,她由著本能揮動著刀柄。
絕對,絕對不能夠讓敵兵前進一步。彎刀一提,相交的長槍被彎刀攔接在了刀身之上,馬雲雪的眼波瞅到那長槍槍身之上所帶起來的森森寒光,彎刀的整個力道都被壓製在了長槍之下,她剛一將內力經由手臂透在了彎刀之上,好不容易那槍陣有一些的鬆動,她的餘光一閃,另外幾柄長槍借著縫隙對著她的胸口直麵而上。
馬雲雪倒吸了一口氣,彎刀未有抽開,她卻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長槍槍陣奇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