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明清涼的女子聲線漸漸的從趙雲的耳脈中央轉開,那一抹最為柔軟的身影離開他緊鎖的眼波,趙雲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眼眸微微的閉了一番,這才喚了手底下頭的營官,取了靈銀長槍迅速的奔出了大帳之外。
如今其他戰將已經盡數撤退,關將軍與張將軍為了護得主公與先生便已經退去,雲雪一介女將,留在此處危險極大,而他所領一部剛剛好處於荊州關卡的最前一關,隻有守在此處,才會給主公等人後撤爭取時辰。
長槍一揮,所有的兵士就地上馬,趙雲的聲線卷了體內的內力響徹九霄,“眾將士,曹兵來襲,我等身為西蜀兵士,所有的百姓都在我等身後,我等誓死不能讓曹軍前進一步。”三軍聽令,紛紛舉了長槍,朝著那城門之地速速奔襲而去。
戰馬奔騰,聲線很明脆,馬雲雪一路被衛仲帶著出了營地,剛一出營門口,馬雲雪趁著衛仲不經意的功夫,腳尖一轉,全身上下經久未用的內力從四肢八骸上頭漫過,雖則說她的力道不若衛仲,但論及靈活性,衛仲卻不是她的對手。
手腕同著腳尖一同輕轉,被拉著的手臂以著衛仲的手指為基地,隨之身體旋轉掙脫開衛仲的壓製,還未有等著衛仲接招,她暗色的長靴便就已經抵到了衛仲的胸口,力道一起,崩啦一聲,衛促便就被腳尖踢翻在地。
馬雲雪忽的抽開了腰間上頭的彎刀,朝著衛仲厲聲開了口,“衛仲,你如果再攔本將,本將便就不會手下留情。我不可能會讓他一個人承擔阻敵之責,若你還是我手底下頭的營官,就該同著我一道抗敵。”
衛仲扶著胸口重重的咳了兩聲,這一腳的力度著實不輕,若不是自家將軍手下留了情,他隻怕是沒有這麼容易就從地上爬起來,隻是,趙將軍將令他不敢不從,再加之馬雲雪留在這裏的確是有危險的。
“將軍,阻敵便是男子之責,趙將軍既然讓將軍先行後撤,自是會有法子脫身,將軍,趙將軍的武藝卓絕,你若是留在此處,便才是給他增了負擔。”衛仲說得有一些苦口婆心,如今戰事緊迫,由不得有一絲的耽擱。
“局勢如何我自當是看得清楚,但是,身為戰將豈有後撤之理,數千百姓的性命都係於你我之身,你叫我如何能夠後撤。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走,如果你再勸阻,我便於你的麵前抽刀抹了脖子。”
馬雲雪說得將彎刀抵向了自己的喉嚨口,任銀白的刀鋒橫陳於雪白的頸項,衛仲無奈,自家將軍的性子執拗,他於現今卻是見識到了。“將軍,你且放下兵刃再說。”
這一句話明顯是妥協之意,馬雲雪的牙關緊緊的咬住,迅速的放下了刀鋒,朝著衛仲等人開了口,“所有將士跟我來,今日定不能讓曹魏鐵騎踏進一尺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