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等定誓死捍衛國土康安。”馬雲雪抖了抖薄唇,誓死。她可是現代人,惜命得很。更何況,她才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一聽到死字,她卻是不自禁的心下一沉。
一句話收買人心的效用,便是在此處盡數體現了。她掃了一眼她身旁的男子,手裏也是捧著同色係碧綠將印,四方將印,卻是齊全。但,她突然覺得,手裏頭的將印,格外的沉重,仿佛她兩隻手都無法將之托起。
寒風冽冽,在她的身上轉開。她不禁想要感慨萬千,這命數,拐得真是生硬,前半生為了公司,後半生卻是征戰沙場,足夠算是戲劇化。
尤其是現在,她的手裏握著的是一方鋤禾的鐵鋤。直立起身來,這冬日,雖則有寒冰浮動,但好說現在也是要臨著三月天,春忙還沒有開始,他們就得下地翻土,操練的期數不能耽擱,臨早些時辰,就得先幫著百姓將地翻好,以便後頭手忙腳亂。
“將軍。將軍。不好了,你快去瞅瞅吧。春生跟喜子為了不下地,跟校尉較真起來了。”她剛捶了捶背沿,遠遠的就奔來一個袖口綰得高高的兵士,口裏言說的事情,仿佛有火焰燎燒後腦似的。
她一把將手裏的鐵鋤擲在了地上,冷哼了兩聲,“不過是下地幹活,還勞得他們大動幹戈。你隨我過去瞧瞧。”現在各營的兵士都在忙碌著,不止是兵士,連同他們幾位將軍本人,都下地幹活。
躬身務勞,不僅僅是為了百姓,還是鍛造著身心良好品德。她一介女將都沒有開口抱怨,他們倒是給她長見識了。
扯下搭在了脖頸間上頭的白布帕子,她擦了擦額頭的汗,邊走邊擦著手。約摸著走了二十多米遠的山路,爭吵的聲線盡數充斥在了她的耳線裏頭。身旁帶路的兵士正準備開口,便被馬雲雪揮手製止了。
她邁開了腳步,湊上正有兵士拉扯三人的戰圈裏頭。這頭兩個正被人按住的,便就是那春生跟喜子。她也沒有作聲,也是背著雙手立在了土坡上,仿佛一副看好戲的麵色。
“衛仲,你不就是一個校尉嗎,我等身為兵士是以戰場殺敵,不是在這裏下地幹活的。我呸,什麼躬身務農,都是狗屁。他娘的,老子不幹了。”口氣倒是提氣,但那言語,卻是不堪入耳。
看那戰況,如果不是有其他的兵士將他倆按著,隻怕他們是要打起來了。她挑了挑眉頭,開口出聲,“本將倒是不知道,你們還有閑情在這裏打口水戰役。”
言語之中,還雜陳著一些她自身的內力,已經戰火蔓延,如果她不這樣,隻怕他們還聽不見她所說的。
衛仲率先反應過來,甩開按著他的兵士,朝著馬雲雪抱了拳頭,“將軍,他們......”馬雲雪隨即揮了揮手。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說著,馬雲雪便是抬開了腳步,立到了那土坎邊沿。“怎麼?各位怎麼不打了?打啊,本將倒是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能耐沒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