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的下墜,使得她的雙膝重重的磕在了地麵,堅實的地麵,卻是透過來咚咚的兩聲,好疼。這樣的疼意,使得她的眼淚珠花在不斷地打著轉。
她唇角的血跡看起來,是這般的觸目驚心,原本高棺的發際也已經散亂不堪,馬雲雪潤了潤自己幹澀的喉嚨,使著全部的力量才將趙雲從地麵上頭扶起來,現番趙雲身上的全部重量,通通壓在了她的背部。
這一股的支撐力量,幾乎讓她的身體東倒西歪站不住腳。她不能倒下去,一定不能倒下去。現在,她就是他所有的希望,就是他的全部力量。
她挪開了腳步,雖則跨的步子不大,但是,總還是離開了原地一些,隻要她堅持著將他扶著,就一定能夠救他的。
薄薄的汗跡已經從著那光潔的額頭之上透了出來,被寒風一卷,還有一些的酥癢閃出來,她顧不得他想,她的目標,就是那緊緊閉實的客棧門沿,隻要將趙雲放置在了床榻之上,她去尋得大夫,就會快了不少的時辰。
她光滑的臉麵邊,是趙雲冰冷的指頭,每一寸的冰冷都輾轉在了其間,她的手指還搭在了那冰冷的手腕之處,感受著那脈搏還在不斷起跳的生命跡象,唯有這樣,她才會覺得心安一些。
沒錯,她的確是怕了。如果趙雲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她便是會生生受著遺憾包裹起她的心頭。也就是在這一刻起,什麼曆史的責難,無法改變的宿命,通通在此刻消失得沒有半點的蹤跡。
近了,就快近了。她的腳步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再堅持一會,她就快要到達那門沿了,堅持一會, 再堅持一會。
她的心頭不斷的在呐喊著,仿佛是朝著命運高聲反抗似的。跨上了最後的一步階梯,馬雲雪重重的拍響了門沿,清脆的敲擊聲不斷的在長空之中回響,“開門,快開門。”許是她太急切的救趙雲的緣故,每一道的拍打,都是建立在皮肉疼痛的上頭。
現番時辰已經到了三更了,掌櫃的許是歇下了吧,所以,想到這一層上頭,她拍打的力量就更加的快速,不多時,裏頭傳進來一陣的響動,卻是掌櫃著罵罵咧咧的口氣。有救了,他有救了。
但是,喜悅的時辰還沒有過去幾秒,便是一股的擔憂直往她的腦門上頭竄出來,她手指頭上的脈搏聲脈已經幾不可聞了,不行了,不能再耽擱了。
馬雲雪又跟著連續拍打著門沿,快點啊,命懸一處的感覺,讓她如攏在了冰霜與熱火的雙重境地之上,反複輾壓,不得回轉。
她是絕對,絕對不能夠失去他。這是曆史將她帶出來的,他用著生命在保護她,她也絕對會同等的相對他的。
一定要,一定要堅持住啊。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