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短信裏命令她帶晚餐過來的人,不是他麼?而她現在都將飯菜擺在他麵前了,他為啥不吃?
才察覺到簡奕之沒動手吃飯的傅恬靜抬頭,疑惑地看向他,然後,就看見他此時正用一種,唔,很複雜的目光看著她。
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真的很複雜,不滿有之,哀怨有之,或許,還摻雜著些許委屈?她表示自己看不太懂,隻是問心無愧,覺得自己能大老遠地給他送飯就已經很對得住他了,他可沒立場控訴她。
心裏雖這麼想,但她卻控製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不吃?”是不喜歡嗎?
沒道理呀,無論是糖醋排骨還是絲瓜湯,都是他喜歡的啊!也沒可能自己才離開他幾個月他的口味就忽然改變了吧?這兩樣食物,可是他打小就喜歡的,若要真算起來,跨越的時間絕對是超過二十年的。
“我手都成這樣了,你讓我自己怎麼吃?”略顯艱難地舉起自己被紗布裹得不成樣子的右手,簡奕之在用自己哀怨的語氣告訴傅恬靜,他這時候是真的委屈。
看著她吃得那麼香,一點兒都沒理會“手不方便”的他,這不但有違他原本的計劃,最重要的是,他現在肚子可餓著呢,看著好吃的,嘴又饞,但又不能親自動手,別提多鬱悶了。
“你左手不是也能寫字嘛?”而且他就算用左手寫書法也很厲害呢!
“能寫字並不代表也能用筷子。”聽傅恬靜這麼一說,簡奕之眼裏的哀怨就更深了。
是的,他左手能寫字,甚至也能用筷子,可,這怎麼能讓她知道呢?他可是打定了注意要她喂自己吃飯的。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以呢?”提議完,卻被簡奕之的哀怨嚇到了,忙小心翼翼地繼續提議,“那不如,我給你叫個護士來?”
雖然,一想到有另外一個女人一口一口喂她吃飯,她就覺得心裏不舒服,很不舒服。
簡奕之被傅恬靜的冥頑不靈給氣壞了,懶得再繼續扮演可憐的角色,直接就理所當然丟下一句:“有你在,麻煩人家護士做什麼?”
聽聽,見目的達不成後,他的語氣瞬間轉換,跟前一刻,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你什麼意思啊?我憑什麼要照顧你吃飯啊?”傅恬靜典型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見簡奕之來勁了,她也不幹了。
心想自己好心好意地看著他曾經是自己的鄰居哥哥的份上,帶了晚餐來探望他的傷情,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現下竟還直接當她是他的小丫鬟了?不過也該怪她自作孽,偏要心疼他,一看到他的短信,二話不說就屁顛屁顛地朝醫院跑來了。
活該被他使喚。
要不是此時的簡奕之頭上手上都纏著紗布的模樣實在的太可憐,傅恬靜很有可能就立馬扔下筷子離開他的病房,不再管他是死是活了。
她現在就是沒法狠下這顆心,注定了接下來她得繼續被吃得死死的。
“好,那麻煩你把飯菜拿走吧,反正我自己也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