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師學藝(1 / 3)

今天的天空沒再飄雪花,於是我便趁著晴天,小情又不在,就到院子四處走走。

我低著頭用腳踢著雪,嘴裏哼著小調。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從早上起來到現在,我臉上都一直笑嘻嘻的。天似乎也和我一起正笑著,白雪、古亭、池水,還有雪下隱現的青草。

“小姐,你怎麼在這呀?快隨奴婢回屋,免得等會被凍病了。”小情見我在院子玩耍,急忙從走廊處過來。生怕我受凍,好象很關心我的樣子,拉著我的手,硬要我回我屋。

“放開!”我可不想整天都悶在那窄小的空間裏,我也不想被人管製。所以我希望小情不要處處限製我的自由,我希望她能聽話,畢竟在這裏,我才是小姐。

小情並沒有放開她的手,她還是堅持要我和她回我屋。但沒有人能改變我的決定,小情也不例外,要我和她一起回屋,絕對是不可能的。

“放開!”我想我快發怒了,我是真的很討厭被人限製,“別忘了,你隻是個丫鬟,你沒資格管我。放開你的手。”說完我就把手摔開了。

“可是老爺……”小情收回手,低同支吾到。

“如果他怪下來,有我承擔,你下去吧。”其實我並無惡意,隻想一個人靜靜,好好的在屋外待上一會兒。

風呼呼吹來,我才察覺,現在正是冬天。感到一身冷颼颼的我,也隻好躲到走廊的扶攔邊坐著。我椅著欄杆,看著那白得淒慘的雪,心裏不由得一陣心痛。不是說要忘了嗎?為什麼,你的一切仍如此清晰的刻在我腦海裏?難道,愛,就那麼難放下!

我出神的望著遠方,似乎那張熟悉的臉,就能看見,看見他的歡顏。

青水依舊流

思念不減

人不寐

隻見你身影

來來又去去

傷心人

紅蠟垂淚

悠悠還憂憂

……

不知何處,何時傳來這淒美婉轉的樂音。而我知覺思念更重,心隨之更痛。

不知怎麼的,我不由自主的起身,向發出這樂音處尋去。強烈的感覺告訴我,這曲子就在不遠處。可到底是誰呢?誰在彈奏,誰的心在痛?這深深的悲哀,讓人憐惜,讓人有傷心欲絕的感覺,更讓人追尋。

別苑的西邊,讓人覺得很荒涼。叢生的雜草,廢棄的東西,讓人覺得這簡直就是一片廢院。在牆角左邊有一扇小門,上麵布滿灰塵,看上去破破舊舊。

我輕輕的推開那扇小木門,眼前的一切讓我為之一震。這是一個小山坡,山麵種有幾棵鬆樹和滿坡青草,但現在的這裏,隻有白皚皚的雪。那些草在雪下若隱若現,隻是早已枯黃,而那鬆樹也隻剩了隻片孤零零的葉子在枝頭搖曳。而山坡的頂上有塊平地,還有個無名小亭,彈琴之人便坐在其中。

我悄悄的走到他身後,不知是我腳步太輕還是他太專注,過了好一會他都沒注意到我。我也不忍心打斷他,但心裏卻多了層疑惑。為什麼這曲子會出自藍翼之手?他的心當真和這曲子一樣悲哀嗎?我不懂,真的不懂,為何藍翼會如此傷感?這是他嗎?這樣的他讓人心疼。

直到他把著曲子彈完,我幽幽道:“好傷。”

那人驚鄂的回頭,我看到他眼中的驚訝,和我看到他時一樣。

“哥,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琴藝。”還是我先開口打破了這僵局。

“你,似兒,你怎麼會在這?”顯然,藍翼對我的出現感到十分錯愕。

“怎麼?哥,難道不喜歡我在這兒?”對於藍翼的表現,我感到十分不解,於是我反問他,希望能有個滿意的答案。

“沒有,隻是這裏很久都沒出我之外的人來過。”藍翼不帶半分掩飾的說。

“我是跟著哥的琴聲來的,而且我的別苑西邊能直接到這兒。”見藍翼如此坦誠,我也不想對他隱瞞什麼。

“哦。”藍翼隻是輕輕的應了聲,而目光卻投去了千裏之外。

“為什麼哥的曲子會有那麼凝重的哀傷?讓人在這悠悠樂音中,有種心碎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個,但那些話就那樣脫口而出了。

“明天是我娘的忌日。”藍翼的語氣很淡,有點不真實的感覺,語速也變得緩慢了,“你明天能和我一起去嗎?”

“我,可以。”我本想拒絕,但不知怎麼的,那嘴巴就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第二天有點冷,風似乎想吹掉你身上的一層皮。不過,我還是按照約定上了馬車。

在馬車裏雖比外麵好些,但仍然讓我覺得周圍像冰窖似的,凍得我全身上下直大哆嗦。

藍翼似乎也看出我的寒冷,連忙把大衣從身上解下給我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