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了靈活的將機關一個個重新拚湊出原來的樣子,整整盯了三分鍾,而後才堅定的扭頭。
門外已經隱約可見一抹魚肚白,晦暗的空中彌漫著絲絲薄涼,一夜霜飛,滿園白菊在寒風中搖曳,任知了攏了攏單薄的粗布長袍,足尖輕點,剛剛躍起忽然又返了回來擋在東方逸麵前。
“怎麼了?”東方逸抱臂淡雅的看著這個明顯還沒發育好的少年。
任知了諂媚的笑了笑:“你身上有沒有銀子?”
東方逸淡笑,看了看任知了身上從澡堂偷的粗布長衫,如劍的長眉輕輕蹙起,從懷裏拿出一張銀票。“就帶了這個。”東方逸想表達,我一向闊來闊去慣了,對於今日身上隻帶了這個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實在是太寒磣太有失身份了。
可任知了怎麼會想到麵前這個二貨是個款爺呢?
所以當這個二貨塞給她一張密密麻麻的紙的時候,她看都沒看,瞬間揉成了團狠狠的砸在了東方逸的臉上:“蠢貨,這能當飯吃。”
東方逸將一貫的雲淡風輕優雅淡定修養儒雅拋之腦後,然後僵直的將薄唇呈“o”型微張。
任知了把東方逸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透徹,然後在寒風中淫蕩的笑得花枝亂顫。片刻,一雙纖細的魔爪犀利的揭去東方逸墨色的玉帶,再迅即脫下那質地不錯的月牙白流蘇袍,長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緩緩落在任知了的肩頭。而後是一陣悉索的穿衣聲。
良久,任知了打量了自已一番很滿意的點點頭,再次毫不客氣的把魔爪伸向了那琳琅可聞的玉環。
摸了摸那溫潤的翠玉,任知了恬著臉看向目無表情的東方逸:“這個歸我了,以後跟著我混。恭喜你幸運的被我收了。”這麼二,也不知道以後能改造到什麼程度。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偏偏任知了沒得選擇。這就是悲催的所在。
盜帥楚留香也會裝經,但人家有真本事。就是揣著書裝斯文也能順手牽羊撿個九龍杯什麼的。這廝能進入天下山莊,應該輕功不錯,可惜大腦沒發育好。心思盡花在穿衣打扮裝風流上了。
任知了揣好玉環,起身騰起,半響見那個二貨還愣在原地,任知了一跺腳氣急敗壞的又返回來:“
二貨啊,不走等人來抓你?”
東方逸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等我去偷一套衣服,你在山莊十裏外的蔽雲亭等我。”
任知了點頭,飛也似的乘天還沒亮趕緊開溜。那二貨還不算是腦殘。
東方逸紅唇微勾,一愣不楞的看著輕巧遠去的瘦小背影,輕甩衣袖,風雅的將手別在身後,直至再也看不見那抹月牙白,這才飛快的躍到天下山莊一座雅致的閣院。“青雲榭”三個龍飛鳳舞的字在寒風中灼灼其華,正如這屋子的主人,倨傲不可一世。優雅不可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