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這個可是太子殿下命奴婢轉交與您的。姨娘萬萬切記要謹慎保管,萬一殿下怪罪下來姨娘你不尊重太子聖物,那可不好啊。”一個穿著不菲的丫鬟滿臉的不屑,挑釁的應上了入夏那譴責嚴厲的眼神,滿意的看到了柳似簪那一瞬間蒼白如紙的臉色之後,哼著小曲兒離開了拂柳房。
“小姐,怎麼了?太子殿下在那上麵寫了什麼消息嗎?”奴婢入夏一看柳似簪的臉色便知道太子所書絕非什麼喜事。心下焦急,便顧不得主仆尊卑,一把奪過了宣紙,待看清了紙上的字後,臉色也瞬間煞白。
那張宣紙脫離了入夏的手,飄落置地,上麵用墨汁所書寫的毛筆字蒼勁有力,如行雲流水:
“丞相府嫡女柳氏似簪不守婦德,絕無太子妃之風,避免為太子府蒙羞,特謫降為賤妾,太子妃不日由其堂妹柳氏雪嫣即位。”
“入夏,你陪我去書房麵見太子。”柳似簪強打精神,是了,怨不得方才的小丫鬟喚她為“柳姨娘”,她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正妃了,而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妾侍,不僅如此,竟然還是妾侍中最為卑賤的賤妾。
誰又能想到,當初風光無限的柳丞相府嫡次女柳似簪,竟還會落到這麼悲慘的下場!
入夏一怔,道:“小姐,奴婢方才剛見到三小姐去了太子殿下的書房,這會子隻怕……”
“隻怕在行那個苟且之事,對吧?”柳似簪冷冷一笑
她現在可算明白了,當初權非栩的一派濃情蜜意隻不過是一場戲,隻是借著自己丞相府嫡次女的身份地位,穩登太子一位,如今外祖父一家被設計陷害通敵叛國,便立即謫降自己為太子府賤妾。
好一個溫柔知禮的柳雪嫣,好一個深情款款的權非栩!
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戲,就為了讓他登上太子之位,他們把外祖父家吞得幹幹淨淨。
柳似簪,你怎麼能配得上為柳府嫡次女,又怎麼能配得上稱之為林家的表小姐!
是你有眼無珠,把那群野狼捧在心上,讓他們堂而皇之的登堂入殿!
柳似簪到達書房時,便是層層守衛把守,朱色的大門緊閉不開,“柳姨娘,你莫要讓我們難做。”
“怎生的如此喧鬧,不曉得太子殿下正在處理公事嗎?”一個二八年華的婦人走了出來,她一副盈盈之態,生的風騷年輕,挽著朝鳳髻,七尾鳳釵的流蘇垂了下來,更顯得富貴不可方言,“哦,本宮未曾瞧見柳姨娘,柳姨娘可是有事情求見殿下嗎?”
“柳雪嫣,權非栩他能如此對我,你大可想想若是你的蘇家落敗了,可否還有其他的女子來接替你的太子妃之位?”柳似簪滿臉的諷刺。
柳雪嫣巧笑倩兮,手尾那長長的純金護甲掃過了柳似簪的臉,有一道紅痕顯在了白嫩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柳似簪,你也不看看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曾經溫柔婉約的柳雪嫣卻變了臉色,字字誅心,“栩郎現在是太子,他需要的也是一個能讓他順利登上皇位的女子。你呢?你父母雙亡,丞相府堂小姐的身份不過是徒有虛名,你這個和賤民沒有兩樣的地位,又怎麼能高居太子妃一位呢?還是讓妹妹這個相府嫡長小姐來替代你吧。”
柳似簪麵色鐵青:“若不是我爹爹當年戰死沙場,又怎麼輪得到你爹繼承丞相一職!”
柳雪嫣笑意不減:“二姐姐,你也真的是傻呀,你爹當年被層層守兵保護,又怎麼會輕易死亡呢?還記得叔父征戰前,祖母親自下廚為他煎熬的一碗湯嗎?我爹早就收買了那個利欲熏心的老婦,她啊,在裏麵下了慢性毒藥呀。為了權利和地位,連親生兒子都能謀害的母親,也真是令人膽寒啊。
至於你娘,你祖母連她的親生兒子都能狠下心腸去幫助我爹謀害,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兒媳婦又有什麼關係呢?自然是和我娘聯手,害死了她呀。
至於你,我恨了你這麼多年,自然要把你千刀萬剮了。”柳雪嫣變了臉色,“傳太子的命令,把賤婦柳似簪剖皮刮骨,血肉全部拿去喂狗,立刻行刑!”
柳似簪狠狠的盯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倩影,雙目血紅,權非栩,柳雪嫣,若有來生,我必將你們這一對渣男溝女拖下地獄,以報殺父奪母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