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種身份的人，你覺得你能夠拉得住他的心嗎？”
老鴇說到這兒的時候，語氣之中多了些許鄙夷的。為的就是想要勸如煙認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千萬不要做那不切實際的夢。
“這個就不勞煩媽媽替如煙操心了。”
如煙冷冷地開口，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兒。
老鴇不開心了，臉上的笑容收斂得幹幹淨淨，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你還記得第一次那個貴客來的時候身邊跟著的那個人吧？”
老鴇突然間提起那個公子，如煙的心裏麵不免多了幾分疑惑的，不懂得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媽媽，你提起他做什麼？”
“很簡單，她根本不是什麼公子哥兒，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美人兒。”
老鴇一字一句沉聲說著，語氣篤定，沒有絲毫的遲疑。
“怎麼可能？”
如煙不信，急急地開口，腦子裏麵卻出現了穆子晴的身影。骨架很小，身量不高，皮膚白皙柔嫩，五官柔和美麗，確實像是一個女子的。
但是，不可能。
如煙拚命地在心裏麵告訴著自己，老鴇不過是在胡說八道罷了，她隻是為了騙自己替她賺錢。
“怎麼不可能？”老鴇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如煙那慘白的臉色便明白她開始懷疑了的，“媽媽我在青樓裏麵待了大半輩子了，若是連個男女都分不清楚，豈不是眼睛瞎了算了？”
“而且，看那位貴客看那位美人兒的眼神便知道他的心裏麵對她是寵溺至極的。”
“那又怎麼樣？他還不是花了五千兩黃金來買下了我的一晚上？”
如煙急急地開口，與其說是為了說服老鴇，不如說是為了說服自己。
“男人嘛，偶爾總是喜歡來一點兒新鮮的，不一樣的。”老鴇柔媚地笑著，眼底帶著幾分深意，“但是，玩玩的和真正喜歡的，家裏麵的那個可是不一樣的。”
老鴇站直了身子，整個人重新做出了一副多情嬌媚的姿態，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別跟我說你不懂。”
“我去見那個李老爺。”
如煙咬牙切齒地說著，眼神怨憤地瞪了一眼老鴇。
老鴇喜笑顏開，親昵地說著，“這才是媽媽我的好女兒嘛。”
老鴇隨手拿起了一根簪子插入了如煙的發髻之中，笑著提醒著，“女兒啊，好好打扮打扮自己，是嗎？媽媽一會兒再來接你。”
“媽媽請你出去吧。”
如煙寒聲對著老鴇說。
老鴇臉上的笑容暗了幾分，卻還是扭著柳腰走了出去的。
一關上房門，老鴇便忍不住嘀咕了兩聲，“還拿起喬來了，真的以為自己是大小姐？殘花敗柳，若不是因著媽媽我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能夠有今天？”
“等到哪一日那些達官貴人都忘了你，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怎麼高傲的。”
如煙看了一眼銅鏡之中芳華正盛的自己，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容顏，隻是略施粉黛便走了出去的。
“哎呦，你總算是舍得出來了啊？”
老鴇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可是臉上的笑容還是依舊的，“趕緊走吧，李老爺肯定等得不耐煩了。”
如煙冷冷地由著老鴇帶著去了李老爺的廂房，還未走進房間便聽到了一陣碗筷被砸碎了的聲音。
“怎麼還不來？啊？你們無憂館還要不要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