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仁翻了個身,跟她麵對麵起來。黑暗中,雖看不見他的眼神,卻能夠感覺到,他正直直的注視著她。
“你說呢?”
聽了他話的麥苗輕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吸了一口氣,她鼓起了勁的說道。
“隨你吧!我是無所謂的……”
話未落,一隻大掌落在了她的頭頂。輕輕的撫摸著她。
“我早知道了!”
麥苗訝異的抬起了頭,睜大眼睛看著黑暗中的他。
王大仁沉聲的笑了一下。不是那種憨笑,而是那種包涵了莫明情緒的笑聲。
他平躺了過來,身體向著房頂,眼睛也直直的看著房頂。
“在你剛醒來時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雖然驚駭,但心裏卻有個聲音,再告訴我那是真的。她沒有騙你。不過當時之於我來說,便是個太過沉重的話題,不想失了孩兒後,又失了妻子。所以我就不願承認的把你依然當做苗兒來疼。”
說到這,他歎口氣。
“可你終究不是苗兒,從你不會生火、不會烙餅、不會農活、看到蛇會怕。看到螞蟲會怕……這些我都知道你不是苗兒了,一個人再怎麼變化,不會這般大了去,雖然嶽母跟我說過苗兒小時候也失的一次憶。但我卻知道苗兒再不是苗兒。”
“那你……”
麥苗驚訝。
“那你為何會護我如斯?”
他轉了頭,對她露出一笑。
“或許是習慣了,舍不得……又或許……”
他頓了一下,聲音帶著滿滿的愧疚。
“是喜歡了!”
豆大的眼淚自,麥苗眼中流出。
她輕移了過去。第一次主動的伸出了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突然覺得。這是自來這,這麼久後,王大仁說得最多的一次話來。
他並不是木的,也並不憨傻,他比誰都明白,隻是不擅長、也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把頭輕放在了他的肩上。眼淚流進他的裏衣裏。灼了他的肌膚、燙了他的心。
王大仁眼角有些濕潤,伸出另一邊的空著的大掌,按著她的頭,讓她緊緊的偎在他的懷裏……
這一夜麥苗睡得格外的香甜,倒在王大仁的懷裏。王大仁寵溺的摟緊了她來。笑得異常滿足。
在天麻亮的時候,王大仁起了身。麥苗驚醒過來,見自已還在王大仁的懷裏不由得有些羞紅了臉來。
王大仁笑得憨憨:“我去弄早飯。”
“哦。”麥苗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轉過身胡亂的扯著炕上的被子又倒了下去。
這一早上,兩人都有些不大好意思,這吃過早飯,王大仁搶著把碗拿去洗了。
飯後更是殷勤的抗起新買的鎬頭,對著她道。
“我去把那小菜種撒下,趁著現下天氣還早的,過個一兩月也能吃著菜的的。”
麥苗點了頭道:“也好,那我就正好上山采點子菜去吧。”
說著便提了個半舊的藍子,要走。王大仁一把攔下了她。
“怕是有蛇。”
知她最怕蛇,是以他便有些不放心她去。
麥苗笑得好不燦爛。
“我有買雄黃。”
說著,在他看她笑時的愣怔中,繞過他身邊走了出了這小院去。
昨天上集她都想到了,是以在買東西的時候想著現下沒了菜吃,也不可能天天的上集去買吧。也就隻能靠自已去挖野菜了。
天生怕軟體動物的她,沒辦法。隻好在走的時候悄聲問著任掌櫃的要了點雄黃酒。
這才過端午沒多久,是以任掌櫃的還有留有一點。便分了給她。
剛剛好和了水灑了些在衣服上,待會上山把褲腿紮緊實點。也就不怕了。她相信她身上有雄黃味。那蛇也是靠感觀來探測的,怕是也不敢近前的。
想到這些,她膽子倒也到了許多,便隻身向著這挨著自家最近的大山前行而去了。
現下想來這處房屋也不是全然沒用的,至少離著這山近不是。
從王荷花要她死的時候開始,麥苗就不打算放過她去。不知道前身知道她什麼秘密去。但她總有那麼幾天的奇怪行徑,卻是很是可疑的。
還有就是二房一家,怕是早知她的事了吧。可為什麼二房卻能好好的呢?
麥苗有些想不通。可這並不能讓她放棄了不去解。她要整明白兒的。不想再當了炮灰去。
有些事、有些人也是時候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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