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裏,修行無歲月,山中無甲子,轉眼又是一月過去了。
張昊坐於上空,天神化甲玄紋纏繞,日月精華會聚,雷霆與真火交織,強光轉為柔光,化為一縷縷七彩氤氳,張昊體內的氣機平息祥和,陰陽維係之平衡,真我本心的升華,是肉身與神魂的熔煉,虛空共鳴,雲霧氤氳化形,隻見洞天裏浮現一幕幕異象,六龍禦天,鬼神來朝,梵音仙樂徘徊。
“嗡……”
一聲震蕩,異象變化,天神葬棺浮現,分解成數十塊,懸浮在空中,隨即又一下組合,巨大的葬棺縮小化為一個點,印在張昊的眉心,化為一枚符文印記,而張昊眉心閃爍出一道柔光,天目穴竅通明,戰甲演化,衍生出一隻豎立的眼睛。
開眼的一瞬間,整個虛空的陰陽兩界都變得清明了。
隨即,柔光內斂,眉心符文隱入天目,葬棺隱入穴竅,須彌藏芥子,以穴竅納物,然而天目通入意識界,葬棺與他一體,葬棺空間與他自身相合,猶如空間就在他的意識界裏,玄之又玄。
三天後,洞天異象平息,一切歸於安靜,張昊緩緩睜開了眼睛,目有重瞳,眉心有天目,一眼看到洞天外,隻見一幕幕影像閃過,如神靈查閱凡人籍貫一般,洞天外幾人的來龍去脈,皆看得一清二楚。
“嗬嗬,在我法眼下,前世今生也無處遁形,這邊是大神通,知曉來去因果。”
張昊喃喃自語的笑了,收回目光,一身戰甲哢嚓碎裂,脫落化為灰燼,張昊施展身軀,念頭一動,洞天大陣散去聚光,遠處的湖麵掀起一陣龍卷風,水流隨風而起,懸浮飛來為張昊沐浴洗身。
陽神化風掠過,寶藏閣裏,一襲衣物道袍飛出,靈木仙桃,窖藏仙酒,皆隨之漂浮,張昊沐浴完畢,身穿道袍,仙桃仙酒飛來手上,吃靈果,喝瓊漿,緩緩從上空著地,腳下赤足,不沾一點塵埃,好不逍遙自在。
“前後才三個月,我已正式踏入大羅天人,而我有一氣化三清的境界,陽神與拳意兼修,兩者相合,自成玄通。”
張昊感悟了一下自身修為,一切明白於心,等他吃喝完了,再慢慢的見這幾人。
洞天外,梵卓爾一行人已等了一個月,梵卓爾還算沉得住氣,但俄迪亞和艾薇瑞兒卻不賴煩了,他們三大眾神來訪,居然在門外等了這麼久,心裏一股怒氣。
至於海倫列娜,在一旁席地而坐,冷冽的目光不動神色,心裏卻是焦急。
就在這時,幾人若有感應,天上有一隻眼睛在窺視他們,仿佛看透了他們的靈魂深處,被拔去了一切掩飾,赤果果毫無秘密一般,不由得讓幾人一驚。
“是誰?膽敢窺視眾神!”
俄迪亞一聲冷喝,頓時氣機衝天,虛空扭曲,血氣籠罩整個山頭,至剛至猛,就算是陽神念頭在如此強悍的血氣下,也要被撼動破滅。
但窺視的目光看了一眼,隨即就收了回去,幾人也沒找到任何跡象,隻有海倫列娜心裏一跳,知道是張昊出關了,她更加焦急了幾分,不希望張昊接觸這群人。
“應該是玉天子要出來了,這裏沒別人知道我們在此。”梵卓爾說道,也猜測到是張昊。
“玉天子的靈魂好強大,難怪讓死神隕落了。”艾薇瑞兒說道,掌握了神力,一個眼神的接觸,就已經知道張昊不簡單。
“死神也不過如此,隻是懂些古巫術而已,吾倒想見識,這個玉天子有何能耐,若是死了,也沒資格進入教團。”俄迪亞的語氣恢複了平淡,卻是透著一抹玩膩。
說話間,張昊卻遲遲沒現身,又等了好一會兒,俄迪亞和艾薇瑞兒皆是皺起了眉頭,連梵卓爾也有些不悅了,這個玉天子實在太無禮,居然讓他們一等再等。
然而幾人不知道,此刻在遠處的高空上,聖天者懸浮傲立,暗金古書打開,施展大預言術,空間光線倒影,也在看著這一切,嘴角冷笑,自言自語的說著:“很好,玉天子對妖魔的敵視,故意戲耍不見,激起了不滿,就等他們打起來。”
聖天者誤會了,不是張昊有意戲耍,而剛才閉關完,沐浴更衣,吃喝果腹,也得耽擱一小會兒。
當然,張昊也確實沒把這群妖魔鬼怪放在眼裏,三番五次來煩惱他,他早想殺了清靜。
片刻後,隻見上方的虛空波動,張昊一襲道袍飄飄的衝天而降,他都懶得請這群人進去坐了,打壞了下東西還得修整,他直接出來了,淡淡的語氣卻是傲然霸道,一聲輕喝:“你們幾個妖族,誰先來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