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法尊嚇得大驚,連忙舉起獸牙古符,旱魃似乎很畏懼這東西,停住身形對著嘶吼,吼聲帶著真火,白蓮法尊退開躲避,額頭上已全是冷汗,趕緊收斂氣機,一陣心有餘悸的後怕,旱魃也繞開了。
不過旱魃的注意力,卻轉向了另外的護法弟子,還有孟河川,這幾人憋不住氣機,被旱魃嗅到了,躍躍欲試要撲上去。
白蓮法尊一臉的驚怕,當即轉為了凶狠猙獰,心裏明白,單憑一枚獸牙古符,護不住這麼多人,而對麵還有張昊四人虎視眈眈,他此刻已自身難保,豈會在乎這些豬狗的性命。
“法尊,你……”
孟河川察覺到不對勁,眼裏驚恐,大聲叫喊,但話未說完,已被白老婦一手抓住,打得半死扔了出去,旱魃撲上來是一陣啃咬。
“啊……應鴻貴,你……你不得好死……”
孟河川淒厲的慘叫,喊出了白蓮法尊的本名,真火燒身,被啃咬得劈開肉列,無比的活剝痛苦,與白蓮法尊相交了幾十年,出謀劃策,盡心盡力,如今卻換來這結果,心裏的那份怨念衝天,拚命的掙紮,氣血升騰,卻反而讓旱魃愈發的嗜血興奮。
幾個護法弟子見到這一幕,再傻也反應了過來,但已經晚了,白蓮法尊殺心大起,抓住最後幾個護法弟子,全部打成了重傷扔出去,被旱魃撲上,頓時一陣怨戾慘叫。
片刻之後,墓室回到了死一般的安靜,氣氛也有幾分古怪。
白蓮法尊手握獸牙古符,坐在一旁休息,提防著張昊幾人,旁邊是程逸雲,程逸雲明顯和白蓮法尊拉開了距離,鐵屍擋在身前,也小心的休息,誰都沒多言多語,以免招惹旱魃。
張昊幾人見到這一幕,也不敢妄動,卻忍不住麵麵相覷,白蓮法尊不愧是個大魔頭,把護法弟子全殺了,連孟河川也殺,現在成了孤家寡人。
最為感慨的是陸子旭,圈子裏老一輩的人,也就這麼屈指可數的幾個,相處了這麼多年,雖然同行是冤家,大家沒少明爭暗鬥,但到頭來卻是這結果,陸子旭心裏歎氣,整個人又滄桑了很多。
閱曆得太多,一切世事都是這般的無常,當年意氣風發的聖主,逐漸麻衣聖道,立誌要振興道統,如今卻沒了人性,一心要升天封神,創建六道輪回,而白蓮法尊雖是邪派梟雄,攪動了半邊天,但當年至少還有幾分江湖義氣,如今也是這般的入魔。
程逸雲心裏也有幾分歎氣,他與孟河川相交最深,也最是佩服孟河川,逍遙快活了一輩子,機關算盡,盜取天機,但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白蓮法尊入魔已深,孟河川卻毫不防備,現在被魔反噬,死無全屍,連魂魄怨念都被鬼火吞沒,這是斷絕輪回,永世不得超生啊。
旱魃啃咬完了屍體,找不到目標,在墓室裏徘徊遊蕩,像孤魂野鬼一般,眾人都收斂氣機,胎息返虛,靜待時機,等著旱魃消耗殆盡進入休眠。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旱魃汲取了這多麼鮮血精氣,一時半會根本不會休停。
又過了幾個小時,張昊算計著時間,該是深夜淩晨了,還好牆壁的機關放下,而原本炸了牆壁,地麵有碎磚,略微撐起縫隙,空氣還算流通,否則這麼耗下去,他們都要被閉氣身亡。
但再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張昊跟陸子旭交換了個眼神,傳念問道:“師兄,得想個辦法出去,或是滅了旱魃。”
陸子旭傳念道:“出去有些麻煩,我們現在都不敢妄動,牆壁又有機關啟動了,不可冒然爆破,至於滅了旱魃,這妖物刀槍打不死,道術鎮不住,還全身是鬼火,稍有不慎就引火燒身,根本不能靠近,如何消滅?”
張昊思量了一會兒,傳念道:“這八門金鎖陣是一處疑塚,在此祭養旱魃守靈,通道有機關封閉,顯然真墓就在這裏,而屍衣老祖有此布置作為掩飾,必然也是掩蓋古蜀洞天。”
一聽這話,陸子旭眼前一亮,立馬反應過來,對啊,隻要進入了墓葬洞天,至少有了多餘的空間位置與旱魃周旋,否則困在這裏,手腳都不能施展。
“師弟果然聰慧過人,我們這就尋找入口,以我推測,這墓室裏應該有暗門。”
陸子旭點了點頭,小心的起身移動,沿著墓室的地板和牆壁,沒一條縫隙都仔細查看。
張昊又給明鸞和趙冰彥傳念,示意她們兩人防備對麵的白蓮法尊和程逸雲,還有旱魃,張昊也小心的跟著陸子旭一起查看。
見到這一幕,白蓮法尊和程逸雲也反應了過來,當即一喜,屍衣老祖的墓葬在古蜀洞天內,而古蜀洞天的入口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