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侄啊,你不修行自身,太過於算計,與大道無緣。”羅成峰也不在意,求道之人,為求修行大道,而孟河川所求,無非是凡俗成就,彼此並無衝突,不過羅成峰知道,孟河川的心思不會這麼簡單,提醒的說,“東皇先生要取紫極,師侄應該明白,不要犯了東皇的忌諱。”
“犯忌諱?”孟河川眼裏透出一抹玩膩,說道,“依邪神教是日本人,來我們天朝奪取紫極,這就已經犯了忌諱,隻是張昊和陸子旭等人,不願把事情鬧大,隱瞞了此事,如果讓道教界知道,東皇隻怕是插翅難飛。”
“嗯!師侄是想以此威脅了?”羅成峰目光一冷。
“嗬嗬,師叔莫要威脅我,我也不會威脅誰,隻是提醒一句罷了。”孟河川一臉的微笑,話卻說得很明白,大不了魚死網破,又說道,“我得到消息,張正心回國了,另外還有白蓮法尊入世了,那可是個大魔頭啊,貌似也對安陽縣這邊感興趣了。”
“什麼?白蓮法尊,他還沒死!”
羅成峰一驚,白蓮法尊得了白蓮教的真傳,當初改革開放,各方勢力複蘇,江湖玄門盛行一時,白蓮法尊與麻衣聖主,這兩大邪人齊名,為禍不淺,但在二十多年前,白蓮法尊突然銷聲斂跡,據說是死了。
“師侄是如何知道這消息?”
“師叔你一直在外,不知道內地的情況,實不相瞞,當年我也入了白蓮,後來白蓮法尊失蹤,都以為是死了,大家也就散了,我拉起幾個人,繼續做了老本行,畢竟得養家糊口。”孟河川淡淡的語氣,卻是似笑非笑,
羅成峰見狀,當即明白了過來,原來孟河川並非孤身一人,暗地裏還控製得有組織,難怪如此的有恃無恐。
“對了,我倒是提醒一下師叔,小心張昊,此子欲行人王之道,已是九三之象,本該終日乾乾,卻蟄伏不動,必有圖謀。”
話完,孟河川起身離開了。
羅成峰眉頭一挑,局勢有些複雜了,東皇的勢力在國外,對國內雖然有一點滲透,但實在不夠用,連張正心回來就消息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白蓮法尊又出來了,完全處於被動地位。
思量了一會兒,羅成峰閉上眼,寄神虛空,觀想東皇的法相。
三十多層高的電梯樓頂層,日式格調的小院,東皇少女正在觀看一本佛經,心有所感,念頭一動,眼有陰陽,幻象叢生,化為一輪黑日太陽,太陽裏一尊赤金神鳥,從無盡東方升起,直視羅成峰的神魂。
東皇在教內的形象,猶如麻衣聖主一般,也是以法相傳神,玄乎其玄,鬼神莫測,普通教眾皆敬若神明。
羅成峰也隻是在多年前見過東皇的本尊,但這多年了,一直隻見到東皇的法相,或者是陰神附體,此等手段,實在不是凡夫俗子所能窺視。
並且久而久之見不到本人,對本人一無所知,甚至漸漸的淡忘了本人,影像裏就記得一尊法相。
試想一下,如果你幾十年沒見過一人,但這個人卻時常在你的幻象裏,以神明的形式出現,指引你人生的方向,你會不會認為這個人是真的升天成神了?
特別是東皇這樣的存在,已經存在了一百三四十年,在依邪神教的內部,早就堅信東皇已經升天成神,認為這法相是東皇從天界降下的意誌,甚至時間太久,連羅成峰都有這種錯覺。
當然,羅成峰不知道,如今的東皇隻是一個少女,並且就在這縣城裏。
“見過東皇先生。”羅成峰行了一禮,心意不卑不亢。
其實以羅成峰的道行,也可以托夢行事,故弄玄虛,裝神弄鬼,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糊弄普通人,洗腦傳教,建立一個什麼組織,說白了,全靠自己如何運用和經營。
“羅居士,是有事找本皇,請說。”東皇的聲音,猶如煌煌天威,卻又一如既往的修養有禮,氣度尊貴。
“剛才孟河川與我見了一麵,意圖合作宋林聯姻,還聽說張正心回國了,以及白蓮法尊還活著,再度入世了……”羅成峰把剛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最後又說,“張昊此子一直未動,包藏禍心,隻怕有所圖謀。”
“很好,本皇知道了。”東皇平淡的態度,就像早已知道一般,“聯姻之事甚好,其餘事務,按常進行,對付張昊,本皇自有定奪。”
傳達完,一念虛無,日式小院裏,東皇嫣然一笑,自言自語的說,“我放出去的魚餌,果然引出了大魚,張昊啊張昊,你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我也該進行下一步了,可惜還差一步才能磨滅東皇,最重要的記憶,不夠完整,隻得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