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倪來不得多想,心裏甜甜的,幾乎是下意識的乖巧聽話,坐進了車裏。
魏七趕緊反應過來,也回到了車裏,像見了鬼似的,連忙開車離開了。
街頭上,剩下張昊和宋靜怡兩人,張昊望向林雪倪離開的方向,目光陷入沉思,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宋靜怡疑惑,張昊剛才的表現,實在有些反常,確實的說,從同學會開始,張昊就沒正常過,但宋靜怡很懂事,知道張昊遇上麻煩了,也沒多問,隻是溫柔的陪伴在張昊身邊。
過了好一會兒,一陣寒風掠過,冬天淩晨的街頭,夜深人靜,霜霧侵襲,溫度降到了零下,宋靜怡縮了縮嬌軀,站了這麼久,手腳有些冷木了。
張昊這才回過神來,攬著宋靜怡的柔腰,摟進自己懷裏,溫暖的體溫,嗬護著貴美人,在耳邊輕聲的說:“夜裏冷了,暖和麼?”
“嗯!”宋靜怡柔柔的應聲,嬌軀在張昊懷裏蜷縮,像小貓咪一樣索取著溫暖。
“記得從中海回來那晚在火車上,也是這麼冷。”
張昊回憶的說,語氣有些感慨,一年前的這個時候,他還是個落魄潦倒的江湖騙子,被趕出中海,走投無路的迷茫,無奈回家,正好遇上了宋靜怡老師,在他人生最低穀的時候,是多麼的幸運。
“對啊,一年了,你的變化好大。”
回想起與張昊相遇的情景,宋靜怡俏臉溫婉,泛起一抹甜蜜,那晚在火車上,也是這麼冷,張昊睡著了靠在她懷裏,現在她卻在張昊懷裏。
“老師,你不問我和林雪倪的關係?”張昊說道。
“哼!我都看出來了,就等你老實交代。”宋靜怡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
張昊無奈,這事是瞞不住了,說道:“高一的時候,我暗念過林雪倪,林雪倪好像也喜歡我,但那時候還小,也不懂個啥,關係鬧得挺矛盾,後來林雪倪就去了台灣。”
“那現在呢?”宋靜怡問道。
“現在麻煩了,林雪倪是林氏的人。”張昊語氣一正,神情有些凝重,“紫薇現世,自古以來就是禍事,必有一番血雨腥風,更何況這次是紫極暈,林氏有可能成為犧牲品。”
宋靜怡聞言,不由得一驚,原本還以為隻是玄門中人的同行爭鬥,卻沒想到能讓林氏這麼龐大的豪門家族成文犧牲品,這牽扯未免太大了。
“我也是做了最壞的推測,會不會到這一步,還很難說,剛才我故意針對魏七,消息傳回去,林氏很快就會來拜訪我。”
張昊心如明鏡,卻又犯難,說道:“我還不清楚,林氏到底是被蒙在鼓裏,還是參與了此事?如果參與了,又參與到什麼程度?是一知半解,或是全部知曉,又或是被羅成峰利用?以林氏的現狀來推算,應該是被羅成峰利用了,林氏雖不至於倒閉,但林雪倪這一房,必然成了犧牲品。”
張昊早已看過了林氏的資料,林老爺子是個風流才俊,有三房妻室,而三房妻室之間明爭暗鬥,現在林老爺子回來落葉歸根,顯然林雪倪父親這一房占了上風,林雪倪的父親,必然與羅成峰有私下關係,而林老爺子得以續命,但人已經老了,或許隻是一個傀儡,這也是張昊最擔心的事。
意味著,他布局對付的人,有可能就是林雪倪的父親!
但即便他推測錯了,林氏仍然是林老爺子管事,那麼他對付的人,便是林雪倪的爺爺,至於林雪倪的父親,也是跟林老爺子一起,不管如何,皆要傷害到林雪倪,稍有不慎便是家破人亡,而他,或許會成為林雪倪的仇人!
就在張昊思緒的這時,卻說另一邊,某個寬敞的房間,沒有照亮電燈,而是一盞又一盞的舊式油燈,環繞房間,一人躺在桌案上,紅光滿麵,神元氣足,卻像死人遺體一樣,這人儼然就是程逸雲。
旁邊,羅成峰手執油燈,點燃了其它的油燈,昏暗的火苗搖晃,猶如夜空的星光閃爍,直到把屋裏點滿了油燈,羅成峰才停下,來到沙發前,恭敬對著一個閉目養神的年輕人行禮,“東皇先生,已經準備好了。”
年輕人緩緩睜開眼,目光卻是空洞癡呆,猶如一具失魂落魄的軀殼,顯得非常詭異,但下一刻,目光一凝,瞬即有了神彩,仿佛一道神魂注入了軀殼,借屍還魂,透著幾分妖異,聲音有些生硬的說:“羅居士,幫我護法,我布置七星燈秘術,為程逸雲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