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受阻,黃巾力士撲上,趙冰彥揮手亂拳,打退兩人,自己卻挨了好幾拳,口吐鮮血,氣息不竭,黃巾力士一擁而上,把趙冰彥按在地上。
白無常見到得手了,心有餘悸,接著便是大笑,“哈哈,任憑你再厲害,終究是個初出茅廬的女娃兒,不知道這江湖的手段和險惡。”
拿出一個玉瓶打開,上前抬起薑冰彥的下巴,把藥水灌進嘴裏。
“喝了這藥,少受皮肉之苦,等會兒讓你浴仙浴死。”
白無常淫邪的笑了,語氣裏卻有一股怨戾和不甘,他鞍前馬後這麼多年,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楚飛明那小子比他晚入聖道十多年,卻得到了大長老的真傳,現在正參悟道法,他卻在這裏辛辛苦苦的抓女人,還是為了給別人做嫁衣。
趙冰彥此刻視線模糊,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咬緊了牙關,但藥水依然流進嘴裏,趙冰彥憤恨的掙紮,卻被死死按住不得能動彈。
就在這時,張昊已經返回來,躲在角落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心裏也是驚愕,麻衣聖道居然傳授了黃巾力士這等違逆人和的妖術。
而那個赤金神光的高手,竟然是個女子,修練了真武神通和五雷正法,這都是早已失傳的絕學,難怪根基如此純正,但終究還是不敵陰謀詭計,灑石灰粉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出來了,也真特媽有一套。
“不過這樣也巧,道爺我正好現身收場,英雄救美,嘿嘿!”
張昊自言自語的笑了,他也算真正明白了卦象,風火家人卦,不是家人,而是佳人,他的乘龍大運果然是得了大運,連英雄救美這種狗血的橋段都被他占卜到了。
“咳咳!”
張昊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神情傲然,裝得一副高人摸樣走了出來,喝道,“住手,快放開那女居士!”
聽到這聲音,白無常回過頭來,隻見昏暗的路燈下,一個仙風道骨的年輕人,白無常不由得愣了一下,“張昊!是你?”
“呦?”張昊也愣了一下,認出了戴著白無常麵具的人,不就是朱光文麼。
“原來是道協的敗類朱光文,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明明正道,你以為戴個麵具就可以為非作歹了。”
張昊皮笑肉不笑,語氣淡淡,裝足了正道人士的氣派。
趙冰彥被按住不能動彈,視線也看不清,但她能感覺到,這人就是剛才跟丟的那個目標,聽這語氣,像個正派之人,莫非也是追查這夥邪教分子?是她誤會了。
“小心……這些人會神打術,刀槍不入……”
趙冰彥出言提醒,但被灌了藥,隻覺得體內燥熱,渾身癱軟無力,意識也有點模糊了,聲音很是虛弱了。
“區區請神妖術,貧道還沒放在眼裏,女居士放心。”
張昊氣宇高傲,打量了一眼黃巾力士,越看越想一群披人皮的鬼,忍不住頭皮發麻。
“朱光文,你等敗類分子,竟然修習黃巾妖術,吃.人喝血,天地難容。”
沒錯,黃巾力士是一門請神術,民間俗稱‘神打’,而黃巾力士是東漢末年的張角所創,因為人文曆史的原因,對某些東西避而不談,少有知道吃.人的事實。
古人迷信,認為以形補形,吃什麼就補什麼,吃.人就補人,強身、治病、修練等等,這種迷信思想一直到近代還有,魯迅先生曾寫了一篇文章,嘲諷饅頭沾人血治咳嗽的荒謬。
請神術說白了就是精神催眠,黃巾力士被後世流傳為一種天神,其實是吃.人的妖怪,因為吃.人會讓自身心理形成極其強烈的負麵情緒,形成陰煞,以邪理引導暗示,配合精神類的藥物,例如鴉.片,可速成催眠,以為自己是鬼神附體。
當年黃巾起.義,以人為食,張角自封大良賢師天公將軍,開創太平道,實則是個徹徹底底的妖人,而此術大傷人和,天地不容,連曆史人文都不願記載,麻衣聖道撰寫上下策,邪術之集大成,其中就有此術。
果然,被張昊揭穿,黃巾力士的眼神有一絲波動。
諸多的負麵情緒湧上心頭,痛苦、罪惡、驚恐、害怕、後悔、怨戾等等,心靈的掙紮和拷問,勝過一切肉身的傷痛,足以把人折磨瘋了。
但眾人目光一橫,被邪教的理念洗腦,讓他們得到了逃避和解脫,他們認為自己是黃巾力士,是鬼神下凡,是聖道的護法,吃人是懲罰罪行,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化為一股暴虐,徹底墮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