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此人是邪修,懂得邪門道法?”
張昊心裏大驚,道教協會的人,按理都是正宗嫡係的傳人,怎麼可能是邪修!
“嗯?”朱文光似乎察覺到什麼,目光掃過眾人,立馬落在張昊身上。
張昊見對方在看自己,心裏知道,對方道行不淺,他也沒必要隱藏,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隨後便收斂重瞳,移開了目光。
朱文光也點了點頭,以示友好,不過心裏也是驚愕,這年輕人是誰?
雖然距離有點遠,看不清張昊眸子裏的重瞳,但朱文光也有是有道行的人,隻覺得張昊的眼神澄清而深幽,神元飽滿,氣血內聚,道行深不可測,又瞬即內斂了目光,歸於平常,難道是修成了陰陽眼神通,剛才開眼察看他的道行?
高人之間,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很多東西。
或許有修養德行之人很多,心智堅韌,體魄健康,精氣神光自然強大,但懂得神通道術的人,自古以來就少之又少,更何況如今玄門式微,張昊與朱文光就這個對視,彼此都驚了一跳,心生提防。
“各位道友都來得早啊,人到齊了,咱們還是老規矩,先點名。”
許道士行了個禮,也沒急著介紹身邊的人,先按規矩點名,道會才算正式開場。
“方嚴順、薛強、孟超衝……”
點名開始,點到名的人站起,給同行們打個招呼。
有幾個新入的同行沒點到名,去名冊上登記,跟誰學的手藝,輩份如何等等。
原本他們開道會也就點點名、吃吃飯、理理輩份,然後就沒事了,組織很鬆散,不過這次開大會,大家都知道有重要事情,等著主事的人說話。
許道士當仁不讓,成了道會的主持。
“今天大家來開道會,應該都知道了,上麵道教協會派人來了,”許道士指著旁邊的人,介紹說道,“這位就是道教協會的朱光文道長,我們麻衣道的正宗傳人。”
“貧道朱光文,麻衣道第四十七代弟子,川省道教協會副會長,省委人大代表,見過各位道友好。”
朱文光起身,給眾人行了個禮,語氣頗為文雅,像舊時候的讀書先生。
眾人一陣忍不住驚呼,川省道協副會長,省委人大代表,居然來了他們這小縣城,真是受寵若驚。
張昊也是詫異,省級的道協副會長,還掛著人大代表的頭銜,這身份也太特媽高了吧。
“這位是殯儀館的負責人,黃新建館長。”許道士又介紹道。
“各位好。”黃館長站起來打了個招呼,其實今天事已經私下談好了,他來參加道會,無非走一下過場。
“黃館長今天是代表政府,給我們道會傳達一些關於喪葬管理的意見,以及殯儀館的機製改革。”許道士說道,“請黃館長講話。”
殯儀館屬於事業單位,收入歸財政,由政府部門管理,也負責喪葬這一係列的事務。
大家打起了精神,在場的大半人都靠喪葬吃飯。
黃館長拿出一份文件,開始講話,內容很多,但總結起來也就兩點,一是推行火葬,二是支持傳統,允許道士主持葬禮,但葬禮完了要送火葬場,不準搞封建迷信,不得宣揚土葬。
隨後又說到,政府決定對殯儀館機製進行改革,安陽縣是一個撈屍地,那一批屍體都要運送出去,費時費工,為了減輕殯儀館的工作,決定把這部分下放承包。
何正明等人聽到這裏,立馬喊道,“等等,我們有問題。”
“何棺材,你有什麼問題?”黃館長問道,大家也熟悉,何正明的棺材,主要是賣給這些運送的水鬼,他從中介紹,吃回扣。
“黃館長,你說這下放承包,不知道是如何承包?”何正明質問道。
“對啊,把話說清楚,如果是政府下放,我們也可以承包。”幾人跟著應和,關乎自己的飯碗,該爭就要爭,更何況黃新建平時沒少吃他們的回扣,總不能翻臉不認人。
“嗬嗬,黃館長你好,我們還是初次見麵。”
張昊也說話了,其實他心裏明白,這承包權內定給了許道士,大局已定,但他今天也拚了,把這水攪渾,順便試探一下朱光文。
朱光文自稱麻衣正宗的嫡傳,位居川省道協副會長,卻暗中是個邪修,他總覺得不對勁。
還有這許道士,結交關係的手法看似玄乎,卻分明是故弄玄虛,玩的江湖把戲,他自己就是此間高手,並且他還看出,許道士的言行是以朱光文為主,並非許道士請來的朱光文,而是朱光文在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