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張昊尷尬了,暗道臥槽,他這是騎虎難下啊,不過麵子還得兜住,挺直了腰板說道,“這鬼怪太厲害,我道行淺薄,隻怕鎮壓不住。”
“張師叔可是真有道行,試一試也無妨。”徐八字驚慌說道。
“……”張昊無語,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微笑,試你妹啊試,鐵了心要他出洋相。
“幹.爹.爹,施法術抓鬼鬼。”
兩閨女跟著起哄了,小孩子嘛,很好奇這些玄怪之事。
“嗬嗬……”張昊笑得比哭還難看,裝.逼到了這個地步,也隻得硬著頭皮裝到底了,心裏一橫,淡淡的說道,“那好吧,我便試一試在昆侖山學的道術。”
張昊抖了抖道袍,一臉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摸出一道清心符。
以他現在的修為,這清心符可以畫一碗符水,雖然魚兒的靈智不如人,但一碗符水也遠遠不夠,他隻得拚一把,用自己的精血神元畫符。
兩指捏成劍訣,放在嘴裏,想要學電視裏咬破手指瀟灑的裝一次逼,可這一咬,痛得差點叫喚了出來。
尼瑪的,居然這麼痛,張昊那個鬱悶,但要的就是這股痛感,強行激發自身,心裏一橫,猛地一口咬下,十指連心,痛得渾身抽搐,體內氣血沸騰,精氣神都催發到了極致。
目光一凝,在這劇痛之下,開啟重瞳,強行聚精會神,精氣神元再上一層樓,兩指劍訣,集中心意,沿著符籙上的筆跡,以精血再畫一遍。
張昊看到,血液蘊含了濃厚的精氣神,符文的靈光,赤紅如火。
“拿火來!”
張昊一聲輕喝,二愣子趕緊拿來火把,點燃符籙,精血神元在火焰裏升華,符文懸空,大放靈光,張昊手捏印決,對著火焰一抓,往河裏按下。
“撲哧!”
水火交融,靈光借火顯形,在水裏結為一道符籙,瞬即化入河裏,靈光一閃而逝,蕩起一股輕柔之風,清心祥和,安神鎮驚。
隻見那些亂跳的魚兒,立馬變得竄入水裏,像是劫後餘生似的,快速遊動,卻沒有再躍出水麵。
片刻之後,河裏便緩緩恢複了平靜。
幾人見到這一幕,皆是心有餘悸,這鬼神之事,凡夫俗子豈能不畏懼。
“張師叔真乃仙人,一道符紙下去,就鎮住了妖邪。”徐八字忍不住驚呼,當了一輩子道士,還是第一次見到法術,今晚不枉此行。
孫仙娘停住了叩拜,震驚的看著張昊,這年輕人真有法力。
陳芳燕也是一臉的驚愕,她本來不信這一套,但今晚遇到這狀況,不信都難,張昊不愧是奇人異士。
“幹.爹.爹抓住鬼鬼了,好厲害哦。”
兩個小丫頭一陣歡喜,萌萌噠的可愛,倒是讓氣氛緩和了一點。
不過張昊卻是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咬破手指的劇痛,加之強行透支,消耗太多,忍不住一陣頭昏,腳下釀蹌後退,渾身有些抽搐。
王德全趕緊一步上前,扶住張昊,“你小子沒事吧。”
“沒事,元氣消耗太多,休息一會就好。”
張昊坐下,看著風平浪靜的河麵,心裏也是興奮,麻痹的,這次可是拚了老命,而消耗了這麼多,也隻是略微抽搐,看來他的根基已經非常鞏固了。
“二愣子,繼續年祭。”
王德全吆喝了一聲,二愣子反應過來,又站上船頭,唱起了祭歌。
招了魂,祭祀了鬼神,該最後一環送鬼神了。
“成禮兮會鼓。”
“傳芭兮代舞。”
“姱女倡兮容與。”
“春蘭兮秋菊。”
“長無絕兮終古……”
“嗚嗚嗚兮嗚嗚……”
這一曲歌謠名叫《禮魂》,現代古文學也收錄在《楚辭?九歌》,因為送的鬼神之中有天地神也有人鬼,所以不稱禮神,而稱禮魂。
在巫鬼信仰裏,鬼神不分,認為鬼神皆為魂。
船在河上轉了一圈,送走鬼神,船靠岸,二愣子領路往回走,路上也唱著禮魂巫謠,拋灑香粉,回到屋裏,正好是三更天雞叫打鳴,年祭算是完了。
孫仙娘先走了,徐八字和張昊閑扯了一會兒,約個時間,下月初一開道會,一起去城裏。
不過聽徐八字說,今年開道會可熱鬧了,有道教協會的人來主持,這事說來還和張王兩家有關,牽扯到撈屍起來的運送,道會要與殯儀館商談,討回運送的承包權。
他們這小縣城雖然偏遠落後,但在陰陽界卻很有名氣,為了這死人飯的生意,可沒少折騰。
另外,還有一事,聽說城郊小新村的許道士,也出家修道回來,雖然沒有像張昊這樣名動一方,但許道士在城裏頗有圈子,很多有錢有勢的大人物都去拜訪,甚至連縣長和公安局長都去過,還給道會捐了十萬功德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