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皇上比較中意皇甫墨,卻遲遲不肯廢了皇甫淨,群臣皆猜測皇上依舊感念先皇後的恩情,實際上還是中意皇甫墨的,更別說現在後宮之中雨貴妃娘娘獨大,上頭沒有皇後,下頭那些妃嬪更是難以撼動她的地位,照理說,還是皇甫墨的勝算要大。
依然有不少的高官樂此不疲地送各色的傾國女子進墨王府,皇甫墨均一笑置之,通通拒之門外,有了方萌寶,他誰也看不上,別人再好在他眼裏都是棵草。
西邊發生了農民暴動,皇甫嶸傲派皇甫墨前去視察與調解,生病期間下旨國家大事小事盡數稟告太子殿下,支持太子的一些朝臣開始崛起,亦有不少支持別的王爺皇子的大臣開始逐漸倒戈。
隨著皇甫淨的身體愈來愈穩定,皇甫嶸傲開始著手為皇甫淨冊立太子妃,下令關於太子妃的事宜全部交由雨貴妃負責,聖旨頒布的第二日,皇甫淨又再次病倒……
雨貴妃坐立不安,忙趕去東陽宮探望,皇甫淨將所有宮女太監全部屏退,臉色蒼白地起身,“淨兒見過雨貴妃娘娘,娘娘聖安。”
“來來,淨兒快躺下,前些日子見你氣色還不錯,怎麼又病倒了呢?”雨貴妃拿過手帕為皇甫淨擦額角上的汗珠,一臉的擔憂。
皇甫淨搖頭,虛弱地笑道:“也許就是這樣的命吧,就連冰火蓮也救不了本宮,倒辜負了七皇弟與他師父的好意了……”
雨貴妃開門見山,“墨兒與本宮說,前些日子你一直恢複得不錯,是皇上要為你冊立太子妃這件事使你不高興了嗎?還是你有喜歡的人?跟本宮說說,本宮會好好轉告皇上的。”
皇甫淨依舊搖頭,“雨貴妃娘娘要是真為淨兒好,便說服父皇不要為淨兒的婚事憂心,讓淨兒一輩子就一個人吧,淨兒這樣的身體說不準比父皇還早……”
“淨兒!”皇甫淨還沒有說完,便被雨貴妃狠狠打斷,“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本宮可是跪在先皇後的靈台前發過毒誓的,此生把你當作自己親生兒子般看待,在本宮心裏,你與墨兒是一樣的,現在你這樣說,太傷本宮的心了,也太傷你薨逝的母後的心了!”
皇甫淨臉色一變,在金色的床榻上朝著雨貴妃跪下,“對不起娘娘,是淨兒不懂事,娘娘一直待淨兒不錯,與待七皇弟相差無幾,有時候甚至更甚,但淨兒深知自己的身體狀況,淨兒不想讓人笑話,明明沒有人願意嫁與淨兒,聖朝卻還要為淨兒擇選太子妃……”
聽到皇甫淨這樣說,雨貴妃的心如被刀子剜著肉那麼疼,這孩子從小身體不好就特別地懂事,也早早就懂得了看別人的臉色,在宮中低調得隻求自保,從不與其它王爺皇子吵架,像個小老百姓般安分地在東陽宮過著日子,不,倒像是數著日子過……
門外一道影子也在心疼,這道影子便是剛好送冬衣過來給皇甫淨的英閑,她從皇甫墨口中得知皇上要為太子殿下冊立太子妃,心如死灰,就算太子是重病又如何?那也不會看上出身平民老百姓的她!
但是她還是來了,手裏抱著的冬衣是她熬了幾天的夜縫製出來的,宮裏的冬衣隻求好看,並不怎麼耐寒,皇甫淨的身子骨不好,就算是普通的風寒也經受不起,她便為他加厚了所有的冬衣,連著幾個深夜沒有合過眼,邊哭著邊縫著每一針每一線,就算他不喜歡她,好歹能為他做些什麼……英閑如此卑微地想。
英父英母也勸英閑放棄,畢竟對方可是太子殿下,就算重病又如何,他依舊是骨子裏高貴無比的太子殿下,又怎是他們這般平凡人家能夠輕易高攀得起的呢?
雨貴妃深歎了一口氣,“可如今連墨兒也成家了,難道淨兒真要一直孤身一人?皇上為淨兒選妃,也是為了更好地照顧淨兒,而且太子妃以後會貴為皇後,這般重大之事交與本宮,是皇上對本宮的信任!本宮不能辜負了皇上的信任。”
皇甫淨絕望地搖頭,“娘娘,沒有人會願意嫁給淨兒的,淨兒也不想娶妻,不想耽誤了別人,更不想讓自己成為聖朝的笑柄,懇請娘娘將淨兒的意思傳達給父皇,讓他不要做這些無謂之舉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裝有冬衣的籃箱被主人鬆了手,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好的衣料製作的冬衣散了出來,英閑手忙腳亂地撿。
“誰在門外?”皇甫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