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見是如此,雙腳一夾馬腹,上前幾步,急忙將楊任手中佩劍奪下,好言勸道:“你與將軍同朝共事多年,焉能不信將軍之言。”
昌奇急忙上前拱手道:“楊柏將軍,你若聽信楊任之言,必然大禍臨頭,將軍所帶這五萬士兵的性命,怕是要盡皆喪於此處。”
楊柏聞言冷笑一聲,喝斥昌奇道:“你不過一下等之民,在我二人麵前,焉敢如此無禮,還不快快於我退下。”昌奇再番好言相勸,楊柏隻是不聽,昌奇無奈之下,隻等退後。
楊任見楊柏盡信於他,心中大喜,乃謂楊柏道:“楊柏將軍,事不宜遲,遲則生變,你我快快動身前去,莫要誤了大事。”楊柏未作半分思慮,聽聞楊任之言,遂下令昌奇帶領後軍糧草輜重等物,緩緩行進,楊柏則帶領前軍近三萬人馬,急往奔去。楊任見得楊柏中計,心中大喜,一路之上 又同楊柏說了許多話語,楊柏越發信任楊任之言。
那昌奇心中雖然明白,楊柏此去,必然中計,卻因累諫不停,卻也毫無辦法,隻命押運糧草輜重的車隊一路緊隨其後,這樣至少可以在楊柏中計被圍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帶領後軍前去救援。奈何那昌奇萬萬沒有想到,楊柏大軍一路前行,並未受到任何埋伏,昌奇的心中不禁產生了些許疑問。
‘難道自己方才所料,卻是有誤。’昌奇心中問道,隻因楊柏等人還未走到這條小路的盡頭,因此,昌奇也未曾放鬆下來,派遣數名探馬,輪番打探,回報楊柏大軍情況。
正在此時,昌奇忽然之間聽得黑暗之中一聲炮響,兩邊山坡之上,立刻現出無數火光,頓時大驚,心中亦是明白原來李騰之意並不在楊柏那五萬大軍的身上,而是將重點放在了這裏,
“我等中李騰之計,後麵士兵快快停下前進腳步,轉身後退。”雖說昌奇放聲大喊,但是這條小路過於狹隘,所領每次隻能允許兩輛押運糧草輜重的車輛並行,因此後麵押運糧草輜重的士兵根本聽不到,以此依舊按照原來的速度前進,一時之間,所有的運糧隊伍全部擁擠在一起,想退的不能後退,想前進的卻被前方擋住。昌奇心中頓時大驚,這麼多的糧草車架擁擠在一起,倘若敵軍使用火攻,那麼所有的一切必將毀於一旦。
忽然隊伍中的一個士兵放聲大喊道:“大家快點躲開。”昌奇聽到聲響,猛的抬頭往山坡上看去,隻見一個巨大的火球,以極快的速度,翻滾著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可憐那士兵全部擁擠在一起,現在根本是無路可退,正被那個冒著火焰的巨大火球擊中,混亂之中,不隻是誰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山坡上麵滾下的火球正中沙坡下麵的糧草輜重車架,引燃了車架上麵的糧食,還有護在車架旁邊的士兵,著火的士兵早已經被嚇破了肝膽,再加上那種火焰燃燒皮肉而產生的根本無法忍耐的巨大疼痛,使那些士兵漫無目的的胡亂奔跑著,不斷的使另外一輛車架或者另外一名士兵著火,火勢蔓延的速度開始慢慢的增加,再加上山坡上不斷地滾下巨大火球,進一步加快了火勢蔓延的速度,第二輛,第三輛,第四輛……越來越多的車架開始燃氣熊熊的大火,那種火勢現在已經到非人力所能撲滅的情況,那些大火中,那些身上著火的士兵,發出無奈而又慘痛的叫喊聲,可是他的旁邊全是大火,無論是人還是車架,全部都被引燃了,根本沒有人前來救他,不多時,最開始身上著火士兵的慘叫聲已經漸漸息止,因為他們的身體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具被燒得無法辨別的屍體。
昌奇是走在整個運糧隊伍的最前方的,雖然他的身邊也有不少燃燒的大火球落了下來,但是好在前方並沒有什麼阻攔的東西,昌奇隻需向前跑上一段距離,便可以安然無憂了,但是他雖然沒有受到傷寒,可是他押運的糧草車架這時候,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成了一隊完全沒有作用的物件。昌奇剛才在躲避一麵山坡上的火球的時候,另一麵山坡也同樣落下了一個火球,昌奇很不幸的被火球也擊中了,但是所幸的事,昌奇並沒有因此而喪命,隻是他的左腿被燒傷了,而且很嚴重,根本無法正常的行走,而身下的那匹馬背火球引燃了皮毛之後,也是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昌奇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歎息了一聲,急忙拉了一個剛才將他從火堆中救出來的士兵,說道:“李騰施此計策,是想截斷我軍退後的道路,然後圍而滅之,你快去告知楊怕將軍,趕快停下腳步,先將楊任斬了,然後就地防守,萬萬不能再前進了。”那名士兵見得情勢緊迫,並未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便翻身上馬,朝著前麵疾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