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柔聞之,當即嚇得滿臉煞白之色,連忙跪倒在地,道:“高柔既然投降武威侯,便是武威侯的人,哪裏敢做哪些害君謀主之事。”
李騰伸手將高柔拉了起來,笑道:“我不過戲你耳,莫要放在心上。”高柔一聽,心中這才釋然,引了李騰往那設宴之處而去。
宴席之上,自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李騰忽的放聲大哭起來,甚是悲切,旁邊高柔不知李騰是何意思,連忙上前安慰一番,李騰這才作罷,遂問道:“武威侯為何忽的放聲大哭?”
李騰泣聲道:“想我當日失手,打死你族兄高幹,現今想起,心中萬分後悔,因此哭泣。”說完,又是哭了幾聲。
高柔聞之,連忙說道:“武威侯切勿哭泣,我兄高幹不知好歹,意欲與武威侯決一勝負,武威侯失手打死我兄卻也是當時情況所逼。”
李騰聽罷高柔之言,心中自是一陣冷笑,又命人拿來高幹靈位,好生紀念一番,方才作罷。這場酒宴,眾人一直喝到初更時分,方才罷手,隻見眾人盡皆酒醉,各自胡言亂語,宴席之上一片狼藉。
高柔趁李騰酒醉之際,說道:“主公,今日天色已晚,況且眾人皆已大醉,依我之見,主公今夜不如就在這上郡城中休息,我已命人收拾好一處宅院,以供主公及眾位將軍安歇。”
李騰此時滿身酒氣,身體不住搖晃,遂伸手拉住高柔胳膊道:“我等雖已盡興,奈何營中兵士卻不知可食飯否,我心中一時放心不下,還是今夜回去查看一番,若是營中已經安排妥當,再行回到這上郡城中,也是不遲。”
高柔聽罷,又見得李騰確真已經醉了,遂心中一喜,說道:“不如今夜,我同主公回去查看,倘若妥當,也好護送主公回到上郡。”
李騰抬頭看了高柔一眼,遂笑道:“高太守之言甚是,那就隨我往營寨中走一趟吧。”高柔點頭稱是,遂招呼手下士兵,及李騰所帶那些隨從,一同護送李騰,狄蟾,顏良,文醜往李騰營寨而去。
李騰剛進營寨,部將陳正便帶人趕來,見得李騰滿身酒氣,又見高柔隨同李騰前來,不禁瞪了高柔一眼,便趕緊令旁邊士兵從高柔手中接過李騰,引入大帳,將李騰放在坐榻之上,正要叫人送來醒酒之物,便聽到李騰鼾聲如雷,依然熟睡過去。
陳正遂知高柔已經投降李騰,但見的李騰如此回來,不禁心中有些怒氣,謂高柔道:“主公如何成了這副模樣,怎的叫人放心?”
高柔道:“今日乃我歸降主公之日,主公自是高興得很,便多貪了幾杯,我等身為部下,不好相勸,因此主公才這番大醉。”
陳正道:“那如今主公已經回到營寨,高太守還是早些回到上郡,一麵敵軍趁機襲城。”
高柔一聽,卻是急了,遂趕緊說道:“主公乃萬金之體,這般荒野之地,主公如何能夠睡得安穩。”停了停,又繼續說道:“我已在上郡安排人手打掃庭院一間,以供主公安歇。”
陳正又問道:“既然高太守如此,那主公為何還要回來?”
高柔道:“主公隻說營中還有要是沒有處理,因此回來查看,現今已經沉睡而去,不如我派人以車架送主公回上郡安歇。”
陳正喝道:“主公已然休息,若是吵醒,怪罪下來,你我誰去承擔?”陳正一句話說的高柔啞口無言,遂繼續說道:“主公既然已經睡熟,不如今日就在營中,等的明日主公醒來,再行言說住往上郡之事。”
高柔聽得陳正已下逐客令,再說這裏乃是李騰營寨,高柔自然不敢胡作非為,隻得又說了幾句,趕忙向陳正告辭,帶著人馬,回上郡去了。
高柔剛走,李騰便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笑道:“高柔匹夫欲趁我我醉酒之際,名為讓我前去安歇,實為暗害於我同各位將軍,這等拙劣計策,焉能瞞我。”話音落地,狄蟾,顏良,文醜等各自從營帳中進來,眾人哪裏還有方才酒醉時候的樣子。遂李騰仔細交代眾人一番,方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