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高順,奉主公之名給首領送糧食來了。”
高順並沒有命令運糧車繼續前行,隻是站在那裏喊話。
蹋頓聽到對方乃是高順,不由得心裏一緊,他可是跟高順戰過多場,但是全部都是高順得勝,縱是他身邊人多的時候,高順不能專心迎戰的時候,對方也能全身而退。
蹋頓又見高順隻是站在那裏,不再往前走半步了,心中明白高順可能擔心自己這邊有埋伏,隨即不禁一聲苦笑,他的許多士兵都是餓著肚子的,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打仗,還怎麼埋伏他們。
不過想想也是,兩人前一天還是敵人,現在卻又變成這種關係,無論這事情放在哪兩個人身上,一開始的話兩人都不可能敞開心扉的交談。
“叫醒睡著的士兵,出來搬運糧食。”
蹋頓轉過頭,對後麵的士兵說道。
那士兵得了命令,應了一聲,便向供士兵休息的帳篷那邊走去。
蹋頓見高順不再向前,他的心中卻還有些疑惑,便也不怕高順突然衝殺過來,獨自一人向高順走去。
他讀這一走,旁邊的那些守夜的士兵心裏可是一陣緊張,連忙出來數十人跟在蹋頓背後。
蹋頓聽到背後有腳步聲想起,以為剛才那士兵叫來了搬運糧食的人,轉身一看,卻發現是剛才守衛在營寨門口的人。
“你們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他們早就衝殺過來了。”
蹋頓麵帶微笑的指著高順押運糧草的隊伍說道。
“首領……”那些士兵心中還是不放心,出聲勸說道。
“回去吧,等搬運糧食的人出來後,你們再一起過來搬運糧食。”
說完這句,蹋頓頭也不回的向高順走去。而他後麵的那些士兵,卻是心中十分緊張的看著蹋頓與高順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一旦高順做出了什麼對蹋頓又威脅事情,他們準備隨時衝出去和高順大戰一番。
但是他們似乎想錯了,直到蹋頓走到高順的跟前,蹋頓依舊還活的好好地,如果他們在旁邊的話,他們一定會看到此時的蹋頓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笑容。
高順見蹋頓朝他們走了過來,連忙翻身下馬,不過拿在手中的兵器卻是緊緊地握著,心中小心的戒備著。
蹋頓走到高順跟前,看些略顯緊張的高順,不禁失聲一笑,道:“我與將軍大戰數次,從未贏過,難道將軍害怕我不成,與人交談還帶著兵器。”
高順一聽,連忙將兵器扔給旁邊的副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勞煩首領親自迎接,還望恕罪。”
蹋頓笑道:“武威侯一諾千金,而將軍又星夜將糧食從來,蹋頓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能夠怪罪將軍。請受蹋頓一禮。”
說完之後,將左手斜放在胸前,朝高順微微彎下腰去。
高順見了,連忙向前走了幾步,捉住蹋頓的肩膀,將蹋頓扶起來,道:“高順不過主公手下一員小將,怎敢受首領如此大禮。”
蹋頓直起腰後,笑了一聲,隨即臉色卻變得有些疑惑,問高順道:“我有一事不明,還望將軍明示。”
高順見蹋頓臉色突然變得疑惑,心中明白蹋頓想要說些什麼,還是問道:“不知首領是什麼事情?高順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蹋頓頓了頓,才緩緩地說道:“我那使者回來之後,曾對我說,武威侯曾言將運送三天的糧食,現在卻又為何運來隻夠我們使用一天的,而且我們與武威侯營寨不過二十餘裏,怎麼現在方才運到,可叫我一陣好等啊。”
說完,蹋頓的臉上表現出苦笑的樣子。
高順聽後,心中念道,‘果然你和我想的一模一樣,不過幸好主公有所交代,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主公的營寨並沒有多少糧食,就連這些糧食,也是從我家軍師的營寨運過來的。因此才隻有這一點,而是耗費的時間才這麼長。”
高順依照走時李騰的交代說道。
蹋頓聽後,心中更加的疑惑,就連眉頭也在不知不覺中皺到了一起,又問道:“那剩餘糧食,不知道武威侯什麼時候才可以運過來?”
高順一笑,道:“主公說了,他連夜從白登調運糧食,估計明天天黑之前,便可以給首領送到。”
這高順說起慌來,可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的蹋頓直接就相信了。
蹋頓聽到,心裏真的是一陣高興,畢竟有了糧食,他就可以殺死張燕那個畜生一樣的黑山土賊。就算殺不死,也可以回到烏丸,然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