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道:“眾將軍可同飲此杯。”
眾人一直喝到半夜,才各自散去。李騰一人騎了‘絕影’回了驛館,給曹操和狄蟾各寫了一封信,便躺在床上,等到天明,算了算時辰城門這時候也該開了。便拿了昨個就收拾好的包袱,提了雷龍錘,騎了‘絕影’往出走去。正遇館驛差官,差官道:“將軍現在就要走?”李騰道:“恐誤了行程,不敢貪睡。”
差官道:“昨天主公還差人來說,今早攜了眾將士,給將軍送行。”
李騰道:“不敢再勞煩曹公和眾將軍了。這裏有兩封書信,還望替我交給曹公和狄蟾將軍。”
便拿出信封交給差官,差官接過,於胸前放好,道:“若是如此,小人也有得交代。”
李騰不敢多說,辭了差官往城門而去。見城門口有守衛,便停了下來。城門守衛問道:“將軍不再驛館歇息,怎的出城?”李騰道:“徐州事物繁忙,不得不回。”
守衛道:“如此我等便預祝將軍一路平安。”
城中將士無人不知李騰勇猛剛烈,因此多有崇拜,對李騰也是尊敬有佳。李騰拜謝過各守衛,又從包袱中掏出些細碎銀子,賞給那些守衛。便出了濟南城,一路狂奔,望徐州而去了。
不說李騰回了徐州,且說曹操因為昨夜晚喝了些酒,一直睡到天大亮了,才緩緩醒來,謂左右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典衣官答道:“已經是辰時了。”
曹操猛地坐起,大怒道:“你等為何不早些叫醒我?”典衣官連忙拜倒在地道:“主公酣睡,昨夜又無吩咐,我等皆不敢打擾主公。還望主公明察。”
曹操笑道:“既然如此,乃我之過也,與各位無關。”
典衣官幾人,磕頭如搗蒜一般,拜謝曹操。曹操又問:“眾將軍何在啊?”典衣官一邊伺候曹操穿衣,一邊答話道:“眾將軍於卯時就在門外等候,見主公敢睡,也不敢打擾,就在外麵候著。”
曹操穿戴整齊,闊步往門外去了,見眾將士皆在外麵等候,笑道:“我自貪睡了一時,勞煩眾將軍等候了。”
眾將士拱手齊聲道:“無事,無事。”
曹操道:“如此,我們一同往驛館歡送雲飛。”
曹操吩咐一小校牽過‘爪黃飛電’翻身坐上,眾將軍也翻身上馬,正要離去,隻見一人騎馬奔來,口裏大叫:“主公留步,主公留步。”
眾人視之,乃是館驛的差官。差官行至曹操跟前,翻身下馬,拜倒在地道:“主公,李騰將軍已於卯時初刻便騎馬走了。
臨走之時,留下兩份書信。”
說完從懷中掏出李騰所交之書信,曹操視之,一份乃是留給自己,一份乃是留給狄蟾。便先打開自己的那封,隻見信中寫道:“曹公在上,雲飛承蒙曹公看重,相邀來助曹公,今管亥已退至泰山,手下又無強將,不足為慮也。雲飛著陶刺史賞識,兵守下邳,東海兩城,然兩城之安危皆在雲飛肩上,雲飛自當拚死保護兩城。今管亥兵退泰山,青州仍有黃巾餘眾,雲飛久離城池,恐黃巾賊乘虛而入,不敢停留。狄蟾乃魯莽山野之民,得罪曹公之處,念在其勇猛無敵,再看雲飛之薄麵,還望見諒。恐勞煩曹公,雲飛不辭而別,萬望珍重。”
曹操看完,又將狄蟾的那份遞了過去,狄蟾接過,拿在手裏,兩眼直直。這狄蟾雖然勇武過人,奈何不識一字。狄蟾便將信件交給旁邊李典,李典接過,先是自己看了一遍,才道:“狄蟾兄長在上,曹公乃德厚之人,今兄追隨曹公,萬望忠心護持。兄性魯莽,於己不利,弟不再兄之身邊,又恐無人提醒,還望收斂,遇到糾纏,切不可以武力定之,可往曹公之處分說,相信曹公定給兄一個合理答複。青州黃巾之眾尚在,下邳東海乃徐州門戶,若是有失,徐州危矣。
陶刺史賞識與我,不能不報其恩。若青州黃巾之眾被平,我兄弟兩個自當對月醉酒,長樂一番。弟信中所交代之事,還望兄切記。”
狄蟾聽完李騰留言,放聲大哭,眾人解勸,才稍稍緩解。自此,曹操趁勢追殺青州黃巾餘黨,一路由樂進李典往濟北而去,一路由曹操親領,先於泰山大戰管亥,管亥大敗,帶了殘部,又糾結散遊兵勇,往北海而去。自此不過百餘日,曹操勢如破竹,青州之地皆被平複,招安得降兵三十餘萬,人口百餘萬。操又擇精銳者,號為‘青州兵’,其餘盡皆歸農。曹操自此威名大振。捷書報於長安,朝廷加曹操為鎮東將軍。可謂是如日中天。
卻說李騰回到下邳,見下邳無恙,則放下心來,自在城中操練兵馬。一日,忽一小校來報道:“主公遣使者來了。”
不知來人有何事見李騰,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