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卷五 章二百二十八、落戶則安家(2 / 2)

鄭掌櫃望了眼一樓,心下鬆了口氣,“王妃,是真的打聽不到,這幾日,京周來了不少貴人,都把自個兒捂得很嚴實,望月樓這邊隻能從側麵聽到一些關於他們的消息,都是零碎的。”

鄭掌櫃見秦頌麵露不信,馬上補充說,“方才坐楚二公子對麵的那位夫人,還有現在這位老爺,都是這幾天才來的生麵孔,隻知道家底厚實,買得了北邊的宅子,出手也闊綽,就……就是完全打聽不到名字,哎。”

什麼,又換了一個?

秦頌下意識向樓下瞥去,果真,楚湮對麵變成了個中年男人,仍是在說圖紙,她有些坐不住了,京周突然來了這麼多不知底細的人,她這蠢表哥不會來昭王府與他們說起一聲嗎,竟然還接生意接得那麼歡快!

沒心思再向鄭掌櫃多問,秦頌揮了揮手讓他忙別的去,鄭掌櫃如釋重負,背過身提著心穩步離開,一拐彎就大舒了口氣,暗暗發誓再也不偷懶了。

秦頌自己是商人,不會做擋人財路的事,等到與楚湮相談的中年男人拿著圖紙也走了,她提著裙擺下到一樓,故意繞到楚湮背後,用力拍了他一下,“表哥!”

“哇!”楚湮嚇得直接跳了起來,轉頭正欲發作,看到是自家表妹,隻能化怒氣作怨氣,委屈地問道:“表妹,你幹什麼嚇我呀!”

秦頌上上下下把楚湮打量了一遍,揚著臉問:“你最近忙什麼呢,人都看不到了!”

楚湮嗬嗬一笑,“我忙什麼你不都看到了嗎,這幾家找上門的,我也不能全推了呀。”麵對表妹探究的視線,他縮了縮脖子,而恰好沈素鈺也走近了這邊,楚湮機智地先引開秦頌的注意力,“別站著了,都坐吧。”

分別給兩人倒上茶,坐定了的楚湮從頭扯了起來,“殿下那邊我暫時還幫不上忙,所以先找點別的事情做,既然準備留在京周了,我總不能是個吃家裏飯的閑人吧!”

秦頌點頭,是這麼個理兒,但她心裏還是很在意那幾個神秘的人,“那些人到底是……”

“表妹。”楚湮斂起神情,嚴肅地打斷了秦頌的話。

秦頌的聲音馬上低了下去,表哥的生意有表哥自己的判斷,她既然不涉及就不該多問,打聽客人的身份更是不應該,“哎,我不問了,你自己小心點就好,別得罪了什麼人也不說話。”

楚湮搖頭笑起,“表妹,他們是尋了路子才找上我的,我也是看在祖上有交情的麵上才接手的,放心吧,他們雖說不上是好人,但也沒做過什麼壞事,落戶則安家,在京周安家,就會遵守四方的律例。”

秦頌被繞得暈暈乎乎,但自家表哥都這樣打包票了,她再不信,就是質疑表哥的辨事能力了。楚湮又哀著聲抱怨了幾句“最近快累死了”,然後一瞥日頭,大灌了口茶水,匆匆告別秦頌和沈素鈺,去見今日的第四家了。

“楚二公子這都忙瘦了,我回去給他開副調理的方子吧。”

“別!他再瘦點兒才正好。”秦頌連忙阻止沈素鈺,看了看桌上的茶水,歎氣,“還說讓他請我們喝茶呢,這茶錢都忘給了,還得我付賬。算了算了,看在他都瘦了的麵上,就不計較了。”

兩人在望月樓休息夠了,又去街上轉了一圈,最後秦頌還是什麼都沒買,她決定給周天熠的長槍上換撮新紅纓,親手把這個小玩意做得盡善盡美,她還是辦得到的。

七月初七,自下了朝回府起,周天熠就膩在了秦頌身邊,夫妻倆各做各的事,時不時說上一兩句話,不僅不感到無聊,還覺得閑適。

臨近傍晚,侍人送了封信來,周天熠瞥了眼落款,稍有詫異,是季仲淵,而看完信上的內容,他就笑了,“征兵還沒開始,想走後門的倒是來了。”

秦頌沒有聽懂意思,起身到正仰躺在臥榻上看信的周天熠身邊,湊了過去,原來是季仲淵想請周天熠在軍中幫他做點安排,他想去能上最前線的先鋒營,但新兵入伍,其實都隻有被安排的份,若是被分到了炊事營,也得服從。

“還真是找對了人。”秦頌笑歎,這事兒換做其他人未必那麼好操作,但對於周天熠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就看他願不願意那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