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濤,過來坐下,我有話對你說。”黃正然依然是一貫的霸道口吻,語氣中有著不可忤逆的命令意味。
韓怡濤轉身淡淡地看著黃正然,滿臉諷刺:“黃司令,你是軍,我是匪,我們似乎沒什麼可說的。倘若你想逮捕我,請拿出有力證據來。若沒有,恕不奉陪。”
“怡濤……”黃正然輕歎一口氣,放低姿態,“你別這樣。我們好好聊聊,好嗎?就算你不肯原諒我,難道你也不想知道清兒的情況嗎?”
“清兒!黃濤就是我的清兒,對嗎?”見黃正然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韓怡濤連忙追問,“他……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們坐下說吧!”黃正然第一次殷勤地為韓怡濤拉開椅子,並給她點了一杯她曾經最愛喝的瑪琪雅朵。
韓怡濤伸出纖細的手指,緩緩地沿著咖啡杯沿滑動,絲毫沒有想喝的念頭。
“怎麼?這不是你最愛喝的嗎?”黃正然認真地看著韓怡濤,覺得她的變化很大,無論是氣質還是言行,都與十六年前的她判若兩人。
韓怡濤微垂著頭,美豔的麵容上掛著優雅的淡笑:“瑪琪雅朵,象征的甜蜜的印記。可我的生命裏沒有甜蜜,所以我早就不喝它了。”
“那我給你換一杯吧。”黃正然故意裝作聽不懂韓怡濤話中有話,正要招手喚來服務員,卻被她阻止了:“不用了!我怕我的身份有損黃司令的忠義,還是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怡濤,你……”黃正然被韓怡濤的話噎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深深歎息一聲,放柔聲音問,“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韓怡濤抬眼望著黃正然,眼裏全是禮貌的疏離:“無所謂好與壞,隻是過得很隨性,很充實。黃司令不是一直在嚴密監視著soul嗎?我想我的舉動,您應該很清楚吧!”
“怡濤,為何要自甘墮落,做違法亂紀的事?難道你忘了,你是一名軍人嗎?”一想到韓怡濤竟然是臭名昭彰的殤王,黃正然心中就異常難受。
“我不是軍人,那個曾經一心為國家、為人民付出的韓怡濤已經墜海身亡了。”麵對黃正然的質問,韓怡濤鎮定自若,“我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自然無需遵循任何法律法規。”
“可你知不知道,很多國家都派出了特工想要取你的性命,還有那些死在你手中的國際通緝犯,他們的同夥也都在四處尋找你報仇。你現在……”
沒想到一向寡言的黃正然竟然變得如此雞婆,韓怡濤忍不住打斷他:“夠了!我不是來聽你說教的。如果你沒有別的話要說,那我告辭了。”
“別走!”見韓怡濤站起身,黃正然連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好,不說這個,我們談談清兒吧。”
一提及黃濤,韓怡濤又坐了回去:“我墜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清兒根本沒有受傷?”是自己錯怪他了嗎?
“不!”黃正然輕輕搖搖頭,“子彈打穿了清兒的肺葉,引發肺部積水及嚴重感染,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
“就在清兒危在旦夕時,柳楊的母親柳飄絮帶著柳大偉為了躲避弑殺的追殺,來到軍區找我幫忙,是她救了清兒。”
“雖然清兒的身體慢慢康複了,但他經常在夜裏被噩夢驚醒。醒後就哭著要媽媽,還說媽媽一直在叫他‘清兒、清兒……’。”
“為了讓他忘掉那段一直困擾著他的記憶,我請柳神醫給他紮針並使用了催眠術。柳神醫怕‘清兒’這個名字會再次喚醒他被封存的潛意識,提議我給他改名。所以,我將他的‘清’字改為了你的‘濤’字。”
“我的清兒!”聽到黃濤曾經曆了如此艱險的過程,韓怡濤心如刀割,將怒氣發在了黃正然身上,“都是你!為了你的前程,竟然狠心朝他開槍,讓他承受這樣的折磨。”
不想讓韓怡濤繼續誤會他,黃正然急於解釋:“怡濤,清兒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不心疼?對他開槍,不是為了什麼前程,我是身不由己。”
“當時珀哥已經購買了很多毒氣炸彈。如果讓他回到緬甸,這些炸彈就會在華夏的領土上墜落,那將會奪走無數人的性命。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慘劇發生。”
黃正然的話令韓怡濤陷入了沉思。在她以珀哥之妻的身份接手珀哥的遺產時,的確聽到手下彙報珀哥在臨死之前購買過一批秘密炸彈。
但一心想為兒子複仇的韓怡濤並未將這當回事,現在這些炸彈還存放在老撾一幢珀哥名下的莊園的地下室裏。
見韓怡濤走神,黃正然急忙追問:“你知道那批毒氣炸彈的下落,對嗎?它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