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狙擊槍口鎖定黃正然的後腦勺,準備一槍了結一切愛恨情仇時,殤王突然看到了一個朝著黃正然跑來,嘴裏喊著“爸爸、爸爸”的小姑娘。
殤王這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八個月大小,因為接到上級派她做臥底的命令,而不得不拋下的女兒。
對軍區的恨,對黃正然的怨,以及對兒子的悔,令殤王這兩年的時間裏全身心都浸泡在了複仇之中,忘了還有個需要照顧的女兒的存在。
望著黃澈親熱地趴在黃正然的懷裏,嘰嘰喳喳講述著幼兒園裏發生的趣事,殤王的母性被喚了回來,她默默收起了槍。
在幼兒園附近徘徊了好多天,殤王終於找到機會將正在操場邊上玩皮球的黃澈帶了出來。
本想與女兒好好相處,卻不想她被嚇得哇哇大哭,嘴裏一直喊著爸爸,抗拒地想要掙脫殤王的懷抱。
哭聲引來了幼兒園裏的老師,殤王怕自己身份暴露,黃正然會猜出殺死軍區高層的人是她,那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黃澈了,於是放下黃澈,匆匆離開了。
不曾想因為此事,黃正然為黃澈辦理了退學手續,將她秘密地送走了,讓殤王多番詢查,都沒找到她的下落。
殤王氣憤異常,衝到她昔日與黃正然一起共建的家裏,想要逼問出黃澈的下落,並殺死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可惜黃正然並不在家,殤王卻意外地碰見了他的父親黃忠義。一直對殤王這個兒媳婦照顧有加的黃忠義與她促膝長談了好久。
說出了黃正然當初的為難,以及之後對她的歉意與思念。雖然仍未讓殤王放下仇恨,但她決定為了黃澈的成長與未來,暫時不殺黃正然。
因為她殺了那麼多軍區高層,不想留下來給黃澈帶來任何影響,於是殤王打算離開中國。找一個地方慢慢療傷,忘了黃正然帶給她的痛。
臨走前,殤王將自己一直戴在手上的神農鐲交給了黃忠義,希望他能在黃澈十八歲時親手給她戴上。殤王還留下了那把斬月匕,示意與黃正然一刀兩斷,此生不再相見。
離國後,殤王利用珀哥留下的錢財與勢力,成立了令國際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soul組織。她依然做著維護正義的事,隻是不再遵循任何的法律章程。
可隨著她的名聲越來越響亮,她就越發不敢去看望黃澈,怕如今亦正亦邪的自己會讓黃澈害怕,會影響女兒的生活。
讓殤王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會在玉江遇到戴著神農鐲的蕭雲。她就是自己的女兒黃澈吧?可她為何改名換姓了呢?是黃正然怕殤王找到她嗎?
還有這個長相與黃正然極為相似的男孩又是誰?是黃正然之後娶的妻子所生嗎?一想到這,殤王的心中就泛起層層恨意。
他親手打死了自己的兒子,看著妻子墜入深海中生死未卜,卻沒有半點悔意,還這麼快就再次娶妻生子,這叫殤王如何能咽下這口惡氣?
“殤王姐,這神農鐲就是黃濤送給我的。”蕭雲及時出口的話,讓暗含殺意的殤王鬆開了正打算捏碎黃濤的喉結的手。
“你這話什麼意思?”殤王側臉看著蕭雲,“你不是黃澈?”
不等蕭雲回答,黃濤便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怎麼知道我妹妹的名字?”
有人知道父親的名字,黃濤覺得很正常,畢竟父親在華夏軍區是最年輕、最優秀的司令,認識他的人自然很多。
可他的妹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殤王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這不得不讓黃濤倍感奇怪。
“黃澈是你的妹妹?”殤王擰眉看著黃濤,思量著黃正然在她未生黃澈前,就背著她和另一個女人生活,並生下孩子的可能。
“不!不可能!”雖然恨黃正然,但殤王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正直自律的男人,絕不可能做出拈花惹草、包養小三的事來。
突然,殤王腦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她緊張地盯著黃濤的臉看了片刻,這才好似鼓起勇氣般伸出雙手抓住黃濤胸前的衣服。
“你……”黃濤的話剛出口,就聽到呲啦一聲,他的衣服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整個健碩的胸膛在空氣中暴露無遺。
望著黃濤胸口上那枚暗紫色的圓形傷疤,以及鎖骨處芝麻大小的朱砂痣,殤王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嘩嘩嘩流了下來。
“清兒,你是我的清兒!”殤王伸手緊緊抱住黃濤,喜極而泣,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讓她不知該如何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