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小霞……”蕭雲連喊幾聲,可電話那頭,傳來的隻是忙音。等再撥過去,手機已經處於關機狀態,蕭雲心裏升起隱隱的不安。
魯浩的酒量,蕭雲很清楚。他怎麼可能輕易喝醉?而且還是和孟秀霞一起喝醉的。難道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蕭雲猜測得分毫不差,魯浩之所以喝醉,是因為中午發生的一件事,讓他亂了神,傷了心。
早上買菜回來,魯浩發現蕭雲出去了,連忙打電話,卻一直是暫時無法接通。他隻好去廚房,一邊燒菜做飯,一邊耐心等待。
可午飯時間過了好久,依然不見蕭雲回來。坐在餐桌前,麵對滿桌的好菜,魯浩也沒什麼胃口,便拿出一瓶拉菲,打開喝了小半杯。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魯浩以為是蕭雲發來的短信,連忙去看。卻沒想到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兩段語音。
點開語音,熟悉的聲音傳來,讓魯浩如被巨大的鐵榔頭迎麵而擊,讓他覺得天旋地轉:
“你懷孕了?是少主的孩子?”“對!孩子是任千成的。”
“阿成,你確定她肚裏的孩子真是你的?”“當然!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兩段對話,雖然發問的人聲魯浩不熟悉,但蕭雲和任千成的回答,卻是魯浩想裝聽不出來都難的。怪不得那天在醫院,救了蕭雲的那個女人會問孩子是不是任千成的。
“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故意模仿他倆的聲音。”魯浩顫抖著雙手,連忙撥打蕭雲的號碼,想要問個明白,卻仍然打不通。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聽著係統裏傳來的冰冷的語音提示音,魯浩的心也漸漸冰凍起來。
現在想來,魯浩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在聽到蕭雲親口說的話後,還抱有幻想,認為這些都是假的:“魯浩,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他身邊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她怎麼會看得上你?”
心中憋悶,魯浩急需發泄,瞟眼看到桌上的酒,他未做考慮,仰頭一飲而盡。一瓶又一瓶,直到把從‘皇家西餐廳’拿回來的六瓶拉菲全喝進肚裏,再也找不到酒時,魯浩才頹然到倒在沙發裏,蒙頭嚶嚶地小聲哭了。
不知過了多久,魯浩淚流幹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慢慢進入了夢鄉。等他再次醒來,是被叮咚響個不停的門鈴聲吵醒的。
“老婆——”魯浩急速拉開門,看到的卻是拎著大包小包東西的孟秀霞。
“魯大哥,生日快樂!”孟秀霞將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塞進魯浩的手裏,然後一邊提著東西走進屋,一邊高聲喊,“雲子,快出來,今天是魯大哥的生日,我特意買了菜,一會下廚給你這隻小饞貓做點好吃的。我們一起為魯大哥慶祝一下!雲子……”
“小霞,不用喊了,蕭雲今早就出門了。”魯浩聲音裏滿是心酸的疲憊。
“魯大哥,你怎麼了?怎麼眼睛紅紅的?”發現魯浩臉色不好,孟秀霞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關心地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我陪你上醫院看看!”
魯浩輕輕搖搖頭,心裏有些感動:“我沒事,就是中午喝多了酒,還有些遺醉。”
“這個雲子也真是的,難道她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嗎?還到處亂跑。”看了看桌上已經冷了,卻絲毫沒動過的飯菜,孟秀霞指了指沙發,“魯大哥你先坐,我這就去給你做幾個菜。人不吃東西,光喝酒怎麼行?”
“小霞,不用麻煩了,我不餓!”
“魯大哥就別和我客氣了!”孟秀霞說完,拎著菜就去廚房裏忙活起來。
看著孟秀霞忙碌的背影,魯浩心裏更加難過了。現在他真覺得蕭雲像個謎,讓他猜不透,看不穿。深情與冷漠交替,真摯與欺騙交織,似一個亦真亦假的迷局,令他迷失了方向,輸掉了自我。
不一會,桌子上換上了熱騰騰的飯菜,整間屋子香飄四溢,令人食欲大開。
可一想到那兩段讓他心如刀割的語音,魯浩實在吃不下,形同嚼蠟般硬吞下幾口孟秀霞夾來的菜後,就放下了筷子。
“魯大哥,心情不好嗎?”孟秀霞善解人意地拿出一瓶魯浩愛喝的紅星二鍋頭,“喝點酒解憂吧!”
本就想借酒澆愁的魯浩看到二鍋頭眼睛都亮了,連忙拿出兩個酒杯,就開始和孟秀霞觥籌交錯起來。
隻是說來奇怪,一向酒量極好的他,或許是在一心求醉,一醉解千愁的心理暗示下,沒喝幾杯就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