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昊,你這話從何說起?”賀睿彪端坐在書桌前,不怒自威,“今早,我不是已經和你解釋過了嗎?孫倩那娘們,我是在酒吧裏遇到的,我真不知道她有艾滋病。要不,我怎麼敢把她領在身邊?”
“賀睿彪,你少在我麵前揣著明白裝糊塗。”賀昊彪氣憤地說,“你應該不會忘記你那個被警察槍斃了的手下泰穀吧?”
“他怎麼了?”賀睿彪若無其事的問,“他已經死了一年多了,沒想到你還記得他。”
“他有艾滋病,孫倩是他的情婦,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賀昊彪咬牙切齒地說,整個人已經處於發飆的邊沿。
徐超一聽這話,愣住了。原來賀睿彪早就見過孫倩,而且應該知道她有艾滋病。那為何不一早揭穿他的計謀呢?反而很配合地接受孫倩?
這麼說來,賀睿彪把孫倩介紹給賀昊彪是明知而為之。這又是為什麼?兄弟如手足,他何以狠得下心?
見事已到此,賀睿彪也再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的確,我早就知道那娘們有病。”
“為什麼這樣對我?”賀昊彪怒吼著,“我可是你的親弟弟,你為什麼要害我?”
“親弟弟?”賀睿彪好笑地盯著賀昊彪的眼睛,“你有把我當親哥哥看待嗎?”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賀昊彪眼神閃爍,連和賀睿彪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賀睿彪臉上掛起了和善的招牌笑容:“阿昊,還記得我剛結婚不久被人綁架的事嗎?那次,我死裏逃生,毫發無傷地回來了。”
“其實我向所有人隱瞞了傷情。在我逃跑時,綁匪向我開了槍,雖然沒打中我,但子彈擊飛的磚粒不偏不倚地射進了我的命.根裏。”
“我用了八年時間才徹底治好這頑症,可我的妻子卻在我們結婚的四年裏,為了生下兩個兒子,你說,這是不是很諷刺?”
“這……這……”聽到這個消息,賀昊彪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兩個兒子,我都偷偷帶去做過親子鑒定。結果不出所料,不是我的。可醫生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怎麼也不敢相信。”
賀睿彪笑看著賀昊彪,頓了頓,接著說:“醫生說,孩子雖然不是我的,但從DNA上看,他們的父親應該和我有血緣關係。”
“胡說!哪裏的庸醫?我去殺了他!”賀昊彪麵如土色,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為了證實你的清白,我特意請人做了一個口沿上有暗刺的杯子,成功地割破了你的嘴唇,取到了你的血液……”賀睿彪沒有再往下說,但結論呼之欲出。
賀昊彪見行跡暴露,索性承認:“對!小順和小佳是我的兒子。可就算我和嫂子有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也沒必要就置我於死地吧?”
“你對我做的事,就隻有給我戴綠帽子這一樁嗎?”賀睿彪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以前我覺得奇怪,為何總有人想把我除之後快,而且對我的行蹤了若指掌。”
“可自從你嫂子懷有身孕後,那些想殺我的人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再出現過。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人是覺得我再怎麼拚命,打拚回來的家業,最終都會成為他的兒子的囊中之物,所以網開一麵,讓我別死得那麼快,對吧?”
“我看是你想獨大,所以找這麼荒謬的借口,打算除掉我吧?”賀昊彪反將一軍,“那些都是你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別含血噴人。”
“是不是含血噴人,你心裏最清楚!”賀睿彪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照片,扔到賀昊彪的腳邊,“這些人,你應該不陌生吧?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尋找他們的下落?”
“他們都曾參與暗殺我,有幾個確實是條漢子,麵對嚴刑拷問,至死不發一言。但那畢竟是少數,而其他血肉之軀,扛不住,都招了。所以你也沒必要繼續在我麵前演戲。”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這些事,為何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賀昊彪以為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現在才可悲地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
賀睿彪淡笑著望向自己的親弟弟:“阿昊,你一直不滿爺爺把當家人的位置傳給我。現在你該明白,不動聲色置對手於死地的,才能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你太狂妄,太目中無人,行事魯莽,根本不適合做當家人。可惜你不肯安於現狀,妄想取代我的位置。我已經給你太多機會,但你不知悔改。”
“現在,小超即將成為賀家的當家人,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他鋪平道路。而你,隻有死了,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