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腫瘤壓迫到殘雪的視神經,她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必須馬上手術切除,不然不僅會導致徹底失明,還極有可能讓她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那就趕快手術呀!”蕭雲見李彬一臉肅然,小心地問,“會有風險,對嗎?”
雖然蕭雲不知道陳書韋為何要這麼對待殘雪,但她真心希望殘雪能夠好起來,就算她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手術確實風險很大,可更糟糕的是……殘雪懷孕了。”
“懷孕?!”蕭雲瞪大了眼睛,心中不好的預感加大,“孩……孩子是誰的?”
“骨葬不願正麵回答,看他的表情,應該是陳書韋的!”李彬現在都為骨葬覺得憋屈。
自己的老婆被人睡了,不能報仇也就算了,還得天天看著她思念那個傷害她的男人。
人呀!真不能做壞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等時候到了,絕逼將你從肉體到心靈一起折磨廢了。
“書韋哥哥的!”蕭雲咬著唇沉默了,她想到了那個在自己肚子裏僅存活了三十二天的孩子,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但還是狠心地說,“勸她把孩子打了吧!”
看蕭雲的表情,李彬就猜到了她心裏的想法,於是伸手握住蕭雲放在小腹上的手:“對不起!我李彬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到那樣的傷害!”
蕭雲推開李彬的手,不悅地看著他:“不是說好不提這件事嗎?再提,我就不理你了!你放心,現在我會保護自己!”
“雲兒……”
蕭雲打斷李彬的話,再次重複:“我去勸殘雪,讓她把孩子打掉!”
見蕭雲如此,李彬也不敢再說什麼,歎了口氣:“佐淩風也讚同先拿掉孩子,再做手術,這樣風險會降低很多。可殘雪不願,我們誰勸,她也不聽。還說就算是死,也要把孩子生下來!”
“我去試試!”
蕭雲以為自己能說服殘雪,可殘雪就是一塊頑石,無論蕭雲說什麼,她都一言不發。
“幹脆我們把她敲暈了,直接送醫院得了。”李彬火大地看著木偶般的殘雪,真想上去抽她一個耳刮子。
“要是殺了我的孩子,我立即自殺!”殘雪的聲音不大,但清晰地落進了屋裏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見骨葬的臉一下就白了,蕭雲也有些控製不住小情緒了:“雪兒,難道你都不顧及阿古的感受嗎?”
聽了蕭雲的話,殘雪機械地轉頭看著骨葬,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沒發一言,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在她眼中已經是一團漆黑的海麵。
“殘雪,把孩子打了吧!”骨葬走到殘雪麵前蹲下,第一次開口勸說,“等你的病好了,我……我帶你去找他!”
“骨葬,你在胡說什麼呢?”李彬跳過去,伸手抓住骨葬的肩。
骨葬拉開李彬的手,直視著殘雪的臉:“殘雪,隻要你活著,我相信,你……和他……還會再有孩子的!”
一直靠著牆角的楚生實在看不下去了:“殘雪,你他媽心是石頭做的呀?骨葬那麼愛你,你還想怎樣?”
“半睡,不想死就給我閉嘴!我們的事,不用你管!”就算現在殘雪傷了他的心,骨葬仍不允許別人辱罵她。
麵對骨葬的深情,和眾人的責怪,殘雪依然呆坐在輪椅上,用剛恢複知覺的手掌緊緊捂著肚子,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大海,一動不動。
無功而返,蕭雲心裏一邊在為殘雪擔心,一邊又在責怪她對骨葬的狠心。
“雲兒,讓你哥把陳書韋叫回來吧!”李彬打破了車內的沉默,“現在能勸得動殘雪的,估計隻有他。”
“可……”蕭雲有些猶豫,陳書韋要是回來了,骨葬能放過他嗎?
李彬自然知道蕭雲的顧慮,分析道:“放心吧!骨葬那麼愛殘雪,就算他現在再恨陳書韋,巴不得飲其血食其肉,也不會殺陳書韋的。”
“好吧!”我回去和哥哥談談。
在蕭雲還沒回到家之前,一個不速之客找到了楊瀟。看著麵前略顯憔悴的骨葬,楊瀟有些警覺地問:“不知骨先生來找我,有何事?”
“我來是想請楊老大轉告陳書韋,殘雪腦裏長了腫瘤,可她懷了他的孩子,不願做手術,我希望他能回來勸勸殘雪。”
見楊瀟沉默不語,骨葬伸出左手三指說道:“我以師父之名起誓,絕對不會傷害陳書韋,請楊老大救救殘雪!”
“好吧!我相信你!我會盡快想辦法找到書韋,但他會不會回來,我不管保證!”
“謝謝!當我欠楊老大一個人情,有用得著骨某的地方,可以盡管來找我。”骨葬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楊瀟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