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殘雪眼裏很快閃過警惕,“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覺得你和她長得很像!”陳書韋拿出先前的雜誌,攤開放到殘雪麵前。
“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雪兒瞟了一眼雜誌上的照片,端起酒杯,一口幹了杯裏的酒,“而且她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她並沒有死!”陳書韋篤定地說。
殘雪心裏警鈴大振:“你這話什麼意思?”
“照片上殘雪被打中了胸口,那個位置隻有一根靜脈血管經過,血液不可能流得那麼多。她的死亡現場是偽造的!”
“你……”突然,一陣眩暈傳來,看到陳書韋臉上一貫的溫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仇恨與狠絕,殘雪掙紮著想站起來,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殘雪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手術台上,身上蓋著白布。刺目的無影燈照得她睜不開眼,渾身虛軟無力,連手指都動不了。
“嗒、嗒、嗒……“清脆的腳步聲傳來,殘雪連忙閉上眼睛,裝作還沒蘇醒的樣子。
“殘雪,不用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身穿白大褂的陳書韋走到手術台前,淡然地看著殘雪。
“為什麼要抓我?我說了我不是殘雪!”
“你是殘雪!”陳書韋拉開殘雪身上蓋著的白布,殘雪未著片縷的身體展露無遺。
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被扒光了,殘雪怒不可遏:“陳書韋,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麼?”
陳書韋伸手指了指殘雪腹部左側一塊很小的疤痕:“殘雪,還記得十二年前,那個用手術刀捅傷你的小男孩嗎?”
“你說什麼?”殘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陳書韋。
“我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從未放棄!”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當年殘雪一刀刺穿了那個男孩的肚子,看著他咽氣的。
“當時我不過是進入了假死狀態,在你們走後,被趕來的叔叔救活。是家人在保佑我,讓我活下來,為他們報仇。”
陳書韋拿出一把沾滿血跡,已經變得斑駁的匕首:“還記得這把刀嗎?你當時就是用它殺死了我的爸媽和弟弟。”
陳書韋說完,嘴角揚起了冷笑,手持注射器,將注射器裏散發著綠色熒光的液體打進了殘雪的手臂。
“你……你給我注射什麼?”劇痛襲來,殘雪再次陷入了昏迷。
眼前,一張張被自己親手殺死的麵容在空中飛舞。殘雪不停地揮動手臂,想將那些討厭的幻想打開。
漸漸地,她的身子越縮越小,回到了十歲那年。
“骨葬,這次刺殺的對象是華夏醫院腫瘤專家陳漢一家,你把殘雪帶去吧!她也到該開葷的時候了!”
“是!師父!”
十歲的殘雪聽說自己終於要出任務,既興奮又緊張,特意將師父送給她的匕首帶了去。
跟在骨葬身後,沿著下水管輕鬆爬上了二十一樓,殘雪用匕首撬開了窗子,一貓身進入房間。
鎖定主臥,殘雪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卻沒留意地板上有一粒圓圓的彈珠。
踩到彈珠的殘雪身子向側邊傾倒,一隻手不小心按在了旁邊擺放的鋼琴上。
鋼琴發出怪音,吵醒了熟睡的陳家人。剛把電燈打開,殘雪就破門而入,跳上床一刀插中了陳漢的心髒。
陳母不可思議地看著殺死自己丈夫的小女孩,尖叫一聲,摔下了床。
殘雪拔出匕首,滾燙的血液濺了她一臉,但她更加亢奮了,一個側手翻翻下了床,舉刀就割斷了陳母的喉嚨。
“媽媽,媽媽……”睡在屋角小床上僅三歲的陳書琪被媽媽的尖叫聲嚇醒,坐起來哭著喊媽媽,也被殘雪一刀刺破了心髒。
“殘雪,去浴室洗洗吧!看你弄得全身是血,髒死了!”十五歲的骨葬對殘雪的表現還算滿意,斜倚在門上提醒。
“嗯!”得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殘雪用被子擦拭了一下匕首上的血,向浴室走去。
十三歲的陳書韋正巧在殘雪和骨葬進入房間之前去浴室上廁所,聽到父母的慘叫,他嚇得瑟瑟發抖。無意間發現了放在洗漱台上,媽媽用來削眉筆的廢棄手術刀。
在聽到自己疼愛的弟弟哭聲戛然而止時,陳書韋憤怒取代了恐懼,握緊手術刀等待凶手前來。
“我殺了你!”殘雪才打開浴室門,陳書韋手裏攥著手術刀衝了出來,並使盡全身力氣將手術刀刺進了毫無防備的殘雪腹中。
“啊!”殘雪痛呼一聲,也把手裏的匕首刺向了陳書韋。
“殘雪,你沒事吧!殘雪……”在陳書韋倒在地上失去知覺之前,就聽到了這句話。於是,殘雪這個名字,便深深地刻在了陳書韋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