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是要殺頭的!你這個笨蛋!”
那一瞬間,也不知是前麵那一句讓他顧忌,還是後麵的笨蛋驚醒了他,宮子邪冷靜下來了,他一向自持隱忍,卻在一刻徹底爆發,兩年了,宮子墨繼位成為君王兩年之間,他步步緊逼,甚至幾次三番置他於死地,兩人早已水火不容,他都隱忍下來,卻在這一刻忍不下去爆發!
那一聲笨蛋,說的很輕,宮子墨卻聽到了,嗡的一聲,那成功即將在望的喜悅,突然之間蒙上了一層晦暗的影子,她阻止了他弑君的舉動,她對他笨蛋,那一聲笨蛋,是要多熟悉才會這麼說?她也曾說過他笨蛋,那還是第一次相機的時候,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她會爬樹,而他不會,所以,她輕柔略帶嬌羞的叫了他一聲,笨蛋。
"這一次是本王輸了,皇上要如何處理臣弟,臣弟無話可說!”
“離王既有嫌疑,那麼就禁足離王府,不許府中任何人出沒,諸位下去吧,離王妃留下,朕有話問你。”
這一次,宮子邪沒有任何反抗,就這麼被帶出了宮,隻是離去之前深深的看了陌歌一眼,陌歌丟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這一幕落在宮子墨眼底,自然別有深意,眼色暗了些。
整個禦書房中,隻剩下宮子墨與陌歌,連宮女與太監都打發下去了,阡陌抬眼站在他麵前,背脊挺立著,她已與這件事沒了幹係,所以也不需要懼怕,隻是她深切知道,這一次,她依舊是一枚棋子而已。
“想要保住宮子邪的命,就把遺詔拿出來吧。”
宮子墨抬頭看她,幽暗的眸眼之中,流光閃過,陌歌不置可否的歎息一聲:
“遺詔被我放在了一個地方,若皇上想要交換條件的話,先讓王爺洗脫嫌疑吧。”
這是陌歌的條件,也是她第一次替宮子邪說話,原因無他,隻是覺得,他不該就這麼被打倒了,至於宮子墨,心底那壓抑的厭惡越來越濃烈,他可以不擇手段,但是毒害太後,殺人滅口這事,實在觸及了她的底線!
宮子墨麵無表情的從椅子上起身,緩步向著陌歌走去,陌歌沒後退,冷冷的看著他,因為若是退,在氣勢上,她便已經輸了,宮子墨低頭看她,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那張妖異之極的臉忽而浮現一絲淺笑:
“為了他,連蘇家都不顧了是麼?”
“不,我隻是為了自己,我還是他的王妃,他若出事,我定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再說,這次你贏的並不徹底,其他大臣心底怎麼想,會不會對你有懷疑呢?太後與王爺縱然不和,但這弑親之事,王爺是做不出來的,所以,皇上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王爺置於死地不是麼?”
陌歌冷聲說來,倒是將宮子墨的心思給戳破了,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漸漸收緊,她越來越聰明,也越來越難以掌控,她是他的棋子,從來都是,但是,當這顆棋子突然有一天能影響他的心,甚至看一眼都會悸動的話,這枚棋子要不要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