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隻是隔著一張病床麵對著麵,漫天的邪火飄上來,對齊冥睿而言,病床變成了談判桌。
在發現她情緒不對後,他問了多次發生了什麼,並且足夠耐心的等待她的反應。
哪一次不被她躲閃著搪塞過去?
要麼她心裏不信任他,要麼她跟藍焰之間那點破事已經複雜到了別人不好插手的境地。
“我本來就不是很聰明,你不要對我太高期望就不會失望了。”她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怕吵到孩子。
不知怎地,情緒一動,頭上的包就跟著痛。
譏誚的眼光閃過,齊冥睿將視線從她蒼白無色的臉上轉到孩子臉上,語氣陡然輕下來,“你跟藍焰最親密的接觸到了哪一步?如果你不老實回答,我們之間的關係會很危險!”
看似不經意的陰柔語氣,實則藏著驚濤駭浪。
“你從國外回來看到的那一次,那天他跟蟲蟲作比較,我一時恍惚,把他當……”
“夠了!我不想聽那麼細節的東西!”齊冥睿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那晚的那幕,心裏翻湧著濃濃的怒意,深邃的暗眸由蟄伏的紅色暗流轉變成陰鷙的冰寒,“黑色盒子是你主動……”
變機靈了不少,她立刻截去話鋒,“就算我再蠢,我也知道不能跟你作對,齊冥睿,我怎麼敢把你給我的東西明目張膽拿去給別人,好讓別人威脅我?你那麼精明的男人,不需要那麼狹隘的想我,憑長相,你比藍焰更成熟好看,憑身材……”
說到這裏,她一時紅了臉,難以啟齒。
齊冥睿的冷眸驟的收緊,挑眉命令,“憑身材……繼續說”
“你身材比他好。”小聲的說出這個事實,她以為她的解釋天衣無縫,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融化一點。
可齊冥睿是齊冥睿,不是蟲蟲,不是齊景天,她永遠都不能猜到他的喜怒。
“你說的是性能力吧?看你了解的這麼清楚,是不是跟他睡過了?”這句話就算在夜晚說,也會讓人羞紅臉,何況大白天。
單沫靈當即傻了眼!怔怔的不知道怎麼接他給自己扣的莫須有的罪名!
他冷眼挑眉,她抿唇暗忖。
寂靜的能聽到凝重的呼吸聲,別扭的氣流在兩人之間穿來穿去。
“你這個人有戴綠帽子強迫症!絕對是這樣!”她總算暗忖出了一點東西,明亮的清眸定定的看著齊冥睿‘唰’一下鐵青的臉,不卑不亢道,“我做過什麼我問心無愧!你父親的財產我不小心讓小人拿去,是我不對!可是我沒有跟他睡過!你當初確實給我機會讓我坦白,可是你知道我多怕你嗎?我怕你像現在這樣,揪著我和藍焰的關係不放,事實也正是如此,我現在百口莫辯,我不反駁不代表我承認那些我沒做過的,”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心情通暢,隻是不敢想後果,看他越來越冷凝的眼眸,慌張重複了一句,“我最大的弱點就是怕你。”
她口口聲聲說她因為怕他,所以在事情沒發生之前什麼都不敢對他說,好輕鬆!一句話將所有罪過都推到了他頭上來。
“怎麼不繼續說了?”齊冥睿沙沙的嗓音含著濕潤的氣流,十分有威脅性。
很想說‘你這個白癡!’,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兒子手手動了一下!”
然後齊冥睿就真的很白癡的像單沫靈一樣,雙手握住了蟲蟲插著針頭的冰涼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