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單沫靈的臉色突然嚴厲起來,一手拿紙巾給關宇恒擦嘴,一手將小家夥往旁邊掀。
“沒事沒事……”關宇恒手上插著針頭,行動不方便,任由單沫靈將他嘴上清理幹淨,臉上卻洋溢著淺笑。
蟲蟲的力氣很大,兩下又衝到了關宇恒手邊,撒嬌,“還是叔叔好!媽咪就知道凶蟲蟲。”
站在病房門口的齊綺深吸了口氣後一手叩了叩病房門。
門本身是打開的。
單沫靈轉過頭,在看見齊綺的臉後立刻站了起來,同時將蟲蟲從床上抱了下來。
看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想必是真的有些什麼了。
瞧他們剛才多溫馨!儼然就像一家人。
“為了單沫靈一點不是很急的事便要甩下我一個人在湖裏,好啊關宇恒,你對她可真是情真意切感天動地!”齊綺像刀子一樣的眼神驀地從病床上的男人移到單沫靈身上,啞然失笑,“跟我弟相比,他是不是溫柔多了?”
眼裏灼灼的怨恨讓單沫靈喘不過氣來。
他們都是高貴的人,對他們而言,朋友是一種像窮人的金子一樣罕有的東西,又或者他們根本不需要朋友,所以特別不能理解像單沫靈與關宇恒之間簡單的交往。
對單沫靈而言,他們的反應是一種束縛。
“齊綺姐,我跟關助理隻是朋友關係,如果你非要說我們倆有什麼我也不會反駁你。”她抱著孩子往門口走。
從齊綺進來,房裏的硝煙味便彌漫開來,她受得了蟲蟲也受不了。
果不其然,在經過齊綺身邊時,小家夥卯足了力氣,一腳朝齊綺踢去。
嚇的單沫靈來不及道歉便小跑了出去。
跟齊冥睿相處久一點後她便沒那麼害怕他,而齊綺不同,她給她強烈的壓抑感。
“單沫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那點破事!關宇恒心心念念的小表妹不就是你麼?還是你那次發高燒什麼都忘記了?”
除了蟲蟲聽不懂,單沫靈和關宇恒都知道她說的什麼。
她喉頭幹涸的動了動,有撕扯的痛感。
“媽咪你怎麼了?手機呢?蟲蟲要給爸爸打電話……”
帶著護士過來的錢州如同護身符,單沫靈將孩子塞給了他,後退兩步關上了房門。
“單沫靈,你狐狸精投胎嗎?不然怎麼那麼懂蠱惑男人?關宇恒之前愛的人是我!就因為看了你的裸體而忘不掉你了,是不是很邪門啊!”她並沒有失去自己的儀態風度,除了字句裏滿滿當當的仇恨。
說是她害了關宇恒,不如說是關宇恒害了她。
她那晚燒的神誌不清,什麼都不記得,什麼裸體,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她不想說什麼為自己辯解,眼前站著的人是和齊冥睿一樣的角色,辯解隻會讓誤會越拉越大。
“對不起。”她垂著頭,聲音低微。
齊綺大概沒料到她會屈服,一時啞然。
於是將矛頭轉向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關宇恒。
雖然關宇恒現在是一個病人,可在她眼裏根本沒有病人這個詞,隻有活人與死人。
隻要關宇恒沒死,她便有足夠的理由衝他發脾氣。
“你他媽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