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下這樊家莊此刻早早關好了房門,架起了暖爐,婦人摟著年幼的孩子哄著他們睡覺,男人則坐在書房燈下盤算這一天所得的收入。
一切都很平靜。
但他們並不知道一場生死劫殺正在向他們走來。
尚名衛的眾人手腳利索,身手矯健,不過片刻便奔到樊家莊外圍,攀牆索一勾,蹭蹭幾步翻越過高牆。
屋內的婦人們有的在燈下繡花,有的哄孩子睡覺,突地,三名尚名衛破窗而入...
“啊!”
“救命啊!”
後院兒突如其來的異動驚擾了前院兒的男人們,身為當家人樊明突然意識到出了什麼事情,他心中一沉,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
於是拔出佩劍,他從商以來,雖然練武沒有以前勤奮了,但總不至於到了不能還手任人宰割的地步!
此時,尚名衛越湧越多,無孔不入,本來夜深人靜的樊家莊現在是雞飛狗跳,慘叫連連,言子玉站在樊家莊正堂的門前青石磚路上,長劍立於地上,暗夜的冷寂將他的麵容襯得更加淩冽。
樊明提著劍衝出屋內,與等候在那裏的言子玉對峙起來,樊明怒指著言子玉:“你們這幫宇文安的走狗!有本事衝我一個人來!”
言子玉眼神寒光一閃,說話的聲音絲毫沒有溫度,似乎比這寒冷的冬夜還要冷:“交出端龍硯,你全家的性命立刻得保,否則,你該知道是什麼下場!”
樊明不屑的狂笑幾聲:“我呸!端龍硯乃是我樊家祖傳寶物,你們尚名衛惡事做盡,還是擔心擔心你們自己的下場吧!”
言子玉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你是商人,為了一個身外之物丟了性命,這筆買賣劃算嗎?”
樊明語帶決絕:“我們樊家誓死保護端龍硯,決不能容得它落入賊人之手!”
言子玉可惜的歎了口氣:“你們死了,端龍硯不還是別人的了?還是快些交出來,要不,你們樊家可要絕後了。”
樊明輕蔑的道:“哼!你這無恥奸賊,我大冀江山會淪落至此,都是你們這些佞臣躥唆!今日樊某就算搭上性命,也要拉你們做墊背的!”
話音剛落,掠起寶劍向言子玉刺來,言子玉不屑的一笑,隨後,插在一旁的長劍泫然起地,劍光一閃,長劍之上滑下一道鮮血,滴滴點點的流在地上。
接著,便是樊明倒地的聲音,他捂著自己鮮血淋淋的脖頸,手中的劍也跟著頹然掉落在地上。
一劍封喉,樊明瞪大了眼睛卻因為半臉麵具的阻擋而無法看清仇人的麵容,鮮血暈染在雪地上,因著天氣的寒冷,很快血便凝成了冰。
樊明也斷了最後的呼吸,雖身死,但眼睛還是睜著的,死不瞑目,言子玉瞥了地下人一眼,見他嘴角竟帶著笑意,言子玉猜出,樊明已知宇文安一定會有所行動,所以,端龍硯定然是被他提前藏好了,所以,他才沒有任何牽掛的笑著死去。
端龍硯!
言子玉冷哼一聲,他隻負責殺人,不負責尋找端龍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