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宮央眼睛逼出淚花,她怎麼會想到,這麼多年,在仇敵的身邊,會有一位西商族人暗中保護著自己。
一悅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她拍拍楚宮央的肩膀:“三小姐,今日說出來心裏瞬間舒服了,隻是今晚之事您是萬萬不能去的。”
楚宮央道:“可是,我那爹娘...他們畢竟是無辜的...”
一悅歎口氣,道:“三小姐,實話告訴你吧,婁貴妃一切都準備就緒,隻等你上鉤,而且,她還請來了榮軒,今晚隻要去山神廟赴約的人,就是混入大祁的細作!”
楚宮央眸底一驚:“榮軒怎麼來?他會聽婁貴妃的慫恿嗎?”
一悅慢慢道:“皇帝是什麼?是這個江山的主宰,在皇帝眼中,江山社稷才是最重要的,隻要敢對他的江山有威脅的人,無論真假、不管是誰,下場都一樣!三小姐,你在榮軒身邊這麼多年,還不了解這一點嗎?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楚宮央垂下眼眸,深宮爭鬥,步步都要小心,而她根本就不是個有心計的人,整日大大咧咧,難怪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一悅知自己說話過了頭,於是柔聲道:“三小姐,一悅不是有意傷你,隻是為了讓你看清現實,這深宮之中,沒有一個人是善茬,更加不要相信任何人。”
楚宮央點點頭,問道:“那要怎麼辦?就算我不去,榮軒若是相信婁桂華,還是一樣會殺我的!”
一悅凝視著她,半響才道:“我今日既然在這裏攔住你,就是為了救你的。”
“什麼辦法?”楚宮央好奇的問道。
一悅沒說話,隻是笑了笑,楚宮央心中隱約有些不好的感覺,便忙急著問道:“一悅,你要做什麼?”
一悅搖搖頭:“我沒想做什麼。”
楚宮央不動聲色:“那,你將我穴道先解開好不?這樣我身子都僵了,好累啊。”
一悅果然沒有任何動作,而是順著破舊的窗子看向屋外,楚宮央算算時間,估計婁貴妃的人馬已經埋伏在了山神廟。
楚宮央見她不理會自己,便扯到別的話題上去:“哎,一悅,你既然是西商人,那你本名是什麼?你又怎麼會來到祁國,成為榮軒身邊的女官呢?”
一悅沉默半響,還是提起了那段充滿傷痛的過往:“我本名叫姿月,我爹爹是西商守護恩河灘的將士。”
楚宮央想到那時候振邊侯為了搶奪月湖雪明珠,血洗恩河灘,難道一悅的父親家人是死在那場戰爭中的嗎?
一悅繼續道:“我爹爹本來是守護恩河灘的將士,但是因為遭人陷害,被四長老貶為賤民,而那日,為了找到雪明珠,我爹爹以及母親弟弟都被振邊侯所殺,他們連我隻有三歲的弟弟都不放過!三小姐,這不僅是我們一家人的仇,也是整個西商的仇,後來,我被送往祁國軍營做軍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