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宮央晃身來到木屋的窗子下麵,輕輕推開一點兒縫隙,見到方才那位橘衣女子正手中拿著一件白色寢衣站在紗簾外麵不知所措。
由於紗簾擋著,楚宮央看不到紗簾裏麵的情況,隻是想也想的出來,定是言子玉在浴盆裏。
楚宮央回想起那日掉進他浴池時見到的場景,直到現在心還撲通撲通跳,楚宮央縮回腦袋,雖然心裏不想讓他被其他女人看光了,但想著人家畢竟是他未婚妻,有那麼一個柔情美麗的姑娘在他身邊照顧著他,她還在這裏瞎操的什麼心?
楚宮央深深歎口氣,一扭頭,卻見那姑娘還在那裏猶豫著,楚宮央搖搖頭,這姑娘再不把人家從水裏撈出來,豈非一會兒要泡壞了!
沒辦法,見那女子窘迫的快要哭了,楚宮央隻得繞到門前推門進去,她這一進去,給夏曉蝶嚇了一跳:“你...”
楚宮央現在是扮作這塢中弟子的模樣,於是便道:“師妹,你是個姑娘家,雖是殿下的未婚妻,但總歸沒有拜天地,還是讓我來給殿下穿衣服吧!”
夏曉蝶見有人來解救她,雖想著冷慧的話,告訴她不能讓這些下屬看主子的身子,但她真的不敢去給他穿衣服,隻得輕輕點點頭,將手中的白色寢衣遞給楚宮央,然後轉身開門出去,卻又不放心的囑咐道:“我在門外等你,你快些,給師兄穿好衣服後便速速離去,莫要讓師姐看到。”
楚宮央嗯嗯地點頭答應,夏曉蝶關上門後,楚宮央掀開紗簾走進去,果見言子玉腦袋歪斜靠在浴袍邊緣昏睡著,楚宮央挪步過去趴在浴盆邊緣看他。
他容顏憔悴瘦損,鳳眸緊閉,唯有細細的呼吸聲證明他還在沉沉睡著,隻是看他眉宇間自然,似乎身體已經好了,沒有在承受著什麼痛苦。
楚宮央嘴角彎出了笑,站起身扶住他的肩膀將他扶起來,楚宮央低頭一瞥,卻又看到了他脖頸上那日沒有看清晰的咬噬傷痕,這次他裸著肩膀,原來那咬噬的傷痕不止那一處,還有很多處舊傷。
楚宮央歎息一聲,右手攬住他上身,左手則伸入藥浴水中去拖他的雙腿,可言子玉身形修長高大,楚宮央身體一晃,差點兒被言子玉身體的重量反帶進浴盆,楚宮央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勁兒來抱起他的身子,他身體離開灰綠色的藥浴水,赤/裸身軀的每一處都展現在楚宮央眼前。
楚宮央眼睛不知往哪裏放,想要閉著眼卻又看不見路,不閉眼的話又實在太過尷尬,楚宮央仰頭看著屋頂,心中不停暗念色即是空。
她心裏雖想著世間萬物皆是鏡花水月,但此刻麵對一個渾身光裸的美男子,饒是她想把佛記在心中,可也最後卻還是辜負了佛門色空之念。
楚宮央一路臉蛋兒發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言子玉拖到床榻上去,等站定後,已是力竭著喘大氣。
“喂,你好了沒?”
門外傳來夏曉蝶的詢問聲,那聲音柔柔地似流淌的溪水,那般純透無暇,楚宮央忙粗著嗓子回道:“啊,沒呢,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