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原不再說話,隻是看著查幹巴拉,想著他說的話也對,他們是草原的兒郎,九年前因貪生怕死沒能對得起草原,九年後決不能再重蹈此覆轍。
走出北嶽邊界,花月娘向前追上溫斯年一步道:“二叔真的要和北嶽言和嗎?恐怕族人們都不會同意的。”
溫斯年站定,迎風而立,望向遠處看不到盡頭的碧綠草原:“北嶽與我西商的大仇橫在當中,二叔怎會與他們言和。”
花月娘沒懂:“那二叔並不是真心要與北嶽言和?”
溫斯年點點頭:“北嶽那些小人,出爾反爾的事能做出一次,就能做出兩次,現在祁國過河拆橋,他們想起與咱們和好來了!怎不想想當初他們臨陣倒戈,將祁國人帶入了玉皇坡,害死我西商五萬的族人,這等深仇,不僅要向祁國討回來,也要向北嶽討回來!”
花月娘此時才明白,溫斯年言和是假,報仇是真,便道:“那二叔打算怎麼做?”
溫斯年眼神深邃,袍子在風中不停擺動:“祁國既然能夠利用北嶽對付我們西商,那咱們也同樣的可以利用北嶽去反擊祁國。”
“本來二叔想著清城這次回來,與她謀劃一下如何對付祁國之事的,誰料那丫頭不辭而別,唉,現在二叔正想著怎樣通知於她。”
花月娘猶豫了一番:“二叔,那天晚上,我見歌雅哭著回來的,回到屋裏時,還哭的特別傷心,我猜想,是不是她去和清城說了些什麼,惹得清城不辭而別。”
溫斯年緊皺了雙眉:“歌雅那丫頭明顯是喜歡上了那連神醫,可那位連公子為替清城出氣,說她是自己的娘子,歌雅一定是聽了之後誤會了,才和清城不知說了什麼氣話,也是二叔的不是,不該說清城那些話,她畢竟也是為了西商好。”
花月娘安慰道:“二叔別自責了,清城理解您的心思,不會真的生二叔您的氣的。”
溫斯年道:“但願如此吧,可那丫頭心思單純,又是個好惹事的脾性,說實話,二叔著實擔心她在那虎狼環伺的祁國會吃不開。”
花月娘也是極為擔憂,但還是寬慰道:“二叔放心,你看清城走了八年,現在回來,不是也平安無事嗎,而且還有連公子在身邊,我想她應該沒事的。”
溫斯年變了臉色,在花月娘眼中,清城若能尋到一位良人,自然是她所期望的,可...看起來,清城和那位連公子的關係不比尋常,何況那連公子品行樣貌皆是出眾,清城難免不會對他動心,大事未定,若是糾纏上兒女情長,那可就有點兒槽糕...溫斯年的麵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