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吹出這樣簫聲的人,不知是個怎樣的男子?楚宮央有點兒惋惜的收回腦袋。
哎呀!楚宮央一拍腦袋:“糟了,差點兒忘了正事。”
一隻纖長白淨的手輕輕撥開水晶珠簾,但隻是露出一條小縫兒,隻能隱約看到那優美的淡淡桃紅色的嘴唇,絕美的唇形緋然誘人。
“公子的簫聲淡遠優雅、清冷悲涼中滿含思念之情,不禁讓小人想起了自己的家鄉親人。”掌船的小哥兒忽然道。
白衣公子微微側過頭來,麵上的銀色半邊麵具閃著燁燁冷輝,掌船小哥兒繼續道:“小人多年前離家出來謀生,再回去時,村子已被官兵全部焚毀了,小人的家人也不知所蹤。”
白衣公子輕啟朱唇,聲音爽朗純淨,仿若一縷和煦的春風,卻字字滿含感慨:“官員搜刮民脂民膏,底下官兵也肆意橫行,受苦受難的還是百姓。”
“公子心善,可世道如此,唉...”掌船小哥兒這一句歎息中盡是無奈。
“看小哥兒出語不凡,怎會甘心在此掌船?”白衣公子看出這掌船人也是有才華之人。
掌船人望向遠處,嘴角一絲苦笑:“我也曾想入朝為官,一展宏圖,可官場黑暗,我曾三年連中進士,卻被買官賣爵之貪官頂替,如今掌船為生,倒也逍遙自在!”
楚宮央此刻已展開輕功離去,腳下借著湖水之力,幾下便躍到橋上。
“身輕如燕、所過之處,湖水竟未起波瀾,這女子的輕功倒是不錯。”白衣公子說完放下珠簾,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送到唇邊。
掌船人聞聲看了一眼,白衣公子若是不說,他倒沒看出那人竟是女扮男裝,笑著搖了搖頭後認真執起漿來。
楚宮央在人群中張望著,卻已不見了人影,正罵自己心大的時候,卻見嶽福踉蹌著從一個胡同口跑出來,楚宮央忙上前去攔住他,嶽福見到了楚宮央,這才放了心,停下來呼哧帶喘的歇氣。
隨後,幾個黑衣人也從胡同口追出來,見到楚宮央在嶽福身邊,都猶豫著往後退去,楚宮央嘴角輕勾,抽出腰間的劍,如一陣疾風般掠過去,劍如流星,寒光縱橫,眨眼間解決掉幾人的性命。
幾名黑衣人倒地後,臉上還帶著不可思議,他們甚至還沒看清她怎麼出的手,便被一劍封喉。
反手將劍插回劍鞘,這一轉身,卻見嶽福已經開溜,楚宮央心下氣惱,展開輕功,幾步便追了上去,一腳踢在嶽福後背,嶽福隨之趴在了地上唉聲歎氣,楚宮央一腳踏在他背上,令他無法起身:“臭小子!本大人救了你的小命,你還敢逃跑!”
接著又在嶽福背上踹了幾腳:“你再跑啊!”
嶽福經不住痛,連連求饒:“小人不敢了,大人饒命,小人不敢再跑了。”
楚宮央這才住了腳,將他提溜起來:“說吧,好好交代交代。”
嶽福喘了口氣:“回楚大人,嶽老爺在小人背上不知刺了什麼東西之後,便給小人銀兩,還派人將小人送回老家來,告訴小人隻要以後安分守己,不再踏入京城一步,不將背上的東西泄露出去,便保小人一生衣食無憂,可是,在回鄉途中,小人才知那幾人是奉命要殺小人滅口的人啊,小人拚了命才逃出來,一直偽裝乞丐一路逃到這裏的,遇上楚大人後,小人才敢露麵。”
楚宮央聽後道:“你又不認識我,怎麼知道我是楚大人?”
嶽福猶豫半天,怕楚宮央又要打他,便道:“小人進嶽府之前,曾在正刑司夥房劈柴,因實在太累,後才投入嶽府做家丁的,所以曾見到過楚大人。”
楚宮央半信不信的“哦”了一聲,取出鐐銬,將嶽福綁上,嶽福哭喪了臉,小聲求饒:“大人,能不綁著小人嗎?小人絕對不跑。”
楚宮央踹他屁股一腳:“哪那麼多廢話,等本大人把你交到大理寺再說吧!”
嶽福欲哭無淚,送到大理寺還有機會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