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族人都是那些戰死沙場將士的遺孀,根本就不會相信清城的話,反而越逼越緊:“燒死這個災星!她隻會給草原帶來晦氣,燒死她去祭我西商死去的亡靈!”
“燒死她!”
“燒死她!”
溫斯年大喝一聲:“夠了!”
五長老目光咄咄逼人:“怎麼?溫斯年,你要袒護這個災星嗎?”他冷笑了一下,眼睛微眯:“溫斯年,你以為族長死了,你就可以做下一任族長了嗎?你身為草原男兒,卻一直在中原生活,那麼多年不肯回西商,現在剛回來幾年,便想搶了掌管西商的權利嗎?”
溫斯年目光驟緊,利如刀鋒,他的確生長在中原,但他的心,時刻都係在西商上,否則,他大可以在中原過著富饒的生活,何苦再回到西商來,五長老說出這番話,明顯是覬覦那族長之位。
三長老戰死,四長老一直在恩和灘沒有出現,剩下六長老和七長老都是不願出頭的儒弱性格,大家夥一時僵在了那裏。
這時有人提議:“那祁國要我們進貢年輕女子做軍妓,不如就將清城送去,來償還她身上的罪孽!”
溫斯年一聽,惱怒之極,同時也對這些族人倍感失望,先是迷信什麼所謂的天命要燒死一個嬰孩,後又這樣為難一個小姑娘,去做軍妓,他們這是要她生不如死的活著啊!這樣狠毒的方法都能想得出來,怎麼就沒用在戰場上去對付祁國大軍?
清城站起來,小臉兒被這幾日折騰的蠟黃,眼睛也紅腫著,鮮豔的紅色裙子已經破碎了不少,模樣狼狽不堪,可聲音卻傲慢的不可一世:“我說過!我沒帶祁國人進入玉皇坡!我沒有罪孽,憑什麼要償還!”
“你自小克死自己的母親,長大了,你阿爹和你兩個阿哥又因你犯的錯而死,你就個災星!趕緊滾出西商,滾出草原,讓我們過個安寧日子吧!”
清城自知自己就算長了一百張、一千張嘴,此刻也是說不清的了,索性不再辯解。
五長老大聲喝道:“來人!將這孽障關起來,明日就送去給祁國交差!”
兩個下屬過來拖拽清城,這時卻被一聲叫喊打斷:“慢著!”
眾人聞言向聲音來源處看去,隻見幾個滿身是傷的士兵互相攙扶著往這邊跑來,他們體力不支,跑到眾人跟前兒時已經摔在了地上,溫斯年認出這幾人是四長老恩和灘的守衛,忙過去檢查他們的傷勢。
那幾人喘了口氣,急忙道:“二長老,北嶽突然倒戈相向,聯合祁國振邊侯的勢力,攻打恩和灘,說要我們交出西商的寶物月湖雪明珠,四長老不給,和他們同歸於盡了,我們幾人好不容易殺出來,向你們報信,還有,那玉皇坡,也是北嶽人帶領祁國人進去的,否則,他們也不會那麼清楚裏麵的每一處地形了。”
溫斯年震驚不已,他當初擔心恩和灘的一句話,竟成了提醒北嶽人攻打的弱點了,而北嶽人竟這般無恥,不僅臨時變卦,而且還栽贓清城。
五長老詢問道:“那月湖雪明珠可讓祁國人奪了去?”
“我們沒能守護好雪明珠,被祁國人給找到搶了去,還搶了我們許多的財物,這才撤兵。”
六長老出言道:“祁國人貪得無厭,可咱們剛剛簽下了投降狀,也不能立刻反抗他們了,還是保存實力,待得他日再一雪今日之恥。”
溫斯年閉上了眼,心中的恨滲入了每一滴血液,蔓延全身,無可化解。
“將這幾位兄弟帶下去治傷,其餘人,收拾好這裏。”溫斯年吩咐完,走到清城麵前,將她抱在懷裏,清城將腦袋紮在溫斯年懷裏,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溫斯年溫聲道:“好孩子,不哭!二叔帶你回家。”說完,緩步向自己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