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發出了有規律的拍被子聲音。
周曼文把手伸向了樹妮,“你想試試?”
周曼文點點頭,接過了樹妮手上的如意拍,“啪!”一聲、兩聲、三聲、從輕到重,從緩到急、越拍越響,越拍越急,似乎用那一聲聲來宣告她的到來,宣告和過去的結束,真的結束了嗎?不,老天給了她再次重生的機會,一定會給她機會弄清楚吳雅琳,她丈夫的情人,是為何而死;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父母那樣死去,一定會有辦法的!
上世的自己出生在1962,這世?“樹妮姐,我是不是出生在1959年春天?”記憶裏模模糊糊有個日子,因為從來沒有過過生日。
“對呀,你是59年3月21日出生的,你和我弟弟的不同年但是卻是同日生的嘛。”
蹬蹬蹬,有人跑進了小院,邊跑邊喊:“我就知道你們都在這裏。”跑進來的正是樹妮的弟弟楊大壯,原本叫楊樹杈,他嫌棄名字太難聽,上學後求著老師改名字,楊二叔兩口子聽著大壯的確比樹杈好聽,也就應了。
“下午不上課?”劉青問。
“說開什麼會,不上課,我就跑回來,”大壯書包放到姐姐懷裏,“反正二丫不上學,我也不上學,上學不好玩。”
大壯是楊家的老來子,他不怕爹不怕媽,居然很聽二丫的話,看到二丫不開心他就會發怵。
周曼文環顧著四周,小院的土坯牆外,連綿不斷的黃土坡地,這個貧窮的、落後的山村,如何走出去?
聽到敲門聲,樹妮下炕打開了窯洞的門,風隨著門灌了進來,來人是劉青,他頭上紮著塊毛巾,身上裹著大皮襖,邊跺腳,嘴裏不住的往手上哈著氣:“今天這天氣瞧著要下雪,要不你們倆就別去了,我一個人去接。”
裹著棉衣坐在炕上的周曼文不樂意了,她想出去看看,自己到底來到了哪裏,對劉青說:“不行、不行,姐夫,我要去接姐姐。”每當有事求著劉青的時候,二丫就會稱呼姐夫,讓劉青的心裏軟軟的,既舒心又貼慰,看著二丫那軟萌的表情,他的心又軟了。
“那就帶上一床大棉被,你們倆坐被子裏。”
“好嘞!”二丫開心的拍著手。樹妮在一旁笑著看著劉青,一副你又上當了吧的表情。
劉青撓撓後腦勺,嘿嘿的笑了。
根叔帶著一頂老皮帽,裹著一件半舊的軍大衣,這大衣可是那個年代的好物,還是二丫的姐姐大鳳拿哥哥寄回來的大衣送給根叔的,看著根叔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冬天時總是冷得縮成了一團,佝僂得不成樣子,趕車在其他季節是好差事,可是這兒一冷差不多就五六個月,寒風刺骨,實在是讓人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