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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去北塔森林之前,她要去找方澤厚,卻發現他不在穀中,再一看,似乎鳳鳴穀冷清了許多,少了好些弟子。細問之下才得知,這方家大長老、少主和二小姐帶了穀中數百號人四個月前就去北塔森林抓捕凶獸。
“方伯父,我有一事相求!”蘇洛昀走進議事堂,此時長老們剛剛散會,最後隻剩下方澤融一人。
方澤融見到是蘇洛昀,又聽到她說有事相求,忙熱情地走上前來:“你叫我一聲伯父,也算是我的後生了,蘇侄女不必客氣,但說無妨!”
蘇洛昀聞言,也不矯情:“請方伯父收回除去凶獸的命令!”
“嗯?你已經聽說這件事了?”方澤融臉色錯愕。
見她點頭,方澤融皺眉問道:“你不會是沒看出來吧,剛才我和長老們討論的結果正好相反,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除掉凶獸。我不明白,殺人無數、給人類帶來無限厄運的凶獸,你怎麼會為它們求情……”
他背著手踱著步子,保護人類是幻靈師的天職,雖然這一定律在其他地方不適用,但在鳳鳴穀,可是確實履行的。
蘇洛昀見他滿眼不解,隻好如實說:“不瞞伯父,他們並非天生就是凶獸,我與他們乃是莫逆之交。我想前往北塔森林,查看究竟。還請伯父收回剛才的命令。”她方才在議事堂外聽到,他已經下達了增派弟子前往北塔森林的命令。
方澤融聽聞她的說法,很是詫異,竟然和……凶獸是莫逆之交?他不否認她的人品,可這事……
他的內心其實是極其掙紮的,一方麵洛昀救過他,對鳳鳴穀有天大的恩情,她有所求,那必定是全力以赴。可另外一方麵,他不能放任天下百姓的安危於不顧,傳言凶獸之凶狠,已經犯下了重罪。
他口吻略顯蒼涼與沉痛:“你可知它們做了什麼?它們闖出森林,對普通的平民下手,襲擊北塔森林外圍被幻靈師保護的村子,一夜之間死傷數千人。作為鳳鳴穀的現任家主,我絕不能容忍這一事實。”不除難以平民憤,不除難以心安理得地坐在鳳鳴穀穀主的位置上。
“竟然……”蘇洛昀回憶起了當初他們自己說的,在玄天大陸上犯下的重罪,也是唏噓了許久,這一次,到底又是什麼?當年的那個誓言也僅僅對於玄天大陸有效,而鼎源大陸卻沒有絲毫的影響,難道說他們真的自甘墮落?不,不會,以她對他們的了解來說,不可能會這樣的。一定是有什麼苦衷。
蘇洛昀雖然反駁不了他的話,但在她的心裏,神獸就是神獸,想起當年在放逐之海外,他們義無反顧地發動靈力,齊心協力救她出火海。腦海裏浮現熱情善良的朱雀、老實沉穩的玄武、冷言少語的青龍,還有用她當年送給他們的玉佩傳音過來的白虎……
臉色一正,就算是殺了人,就算是被人當做成凶獸,她也定不會放棄他們。
縱使內心有多麼的激動,她平靜的臉上絲毫不縣情緒,腦子轉得飛快,試圖說服麵前的家主:“那您也知道,已經有不少勢力開始爭奪凶獸,他們可不是因為什麼天才蒼生、黎民百姓,擁有了如此巨大的幻獸,可是一筆不小的助力,在這個大陸上也可以橫著走了。”
方澤融步子一頓,他何嚐不知,大陸的資源總共那麼多,四大家族的地位基本上處於平齊的狀態,若是讓凶獸拱手讓給了他人,方家也討不到好處,可這又能怎麼辦呢?他鳳鳴穀隻做認為是對的事情,搶奪和契約凶獸這種事情,不是他們的作風。
蘇洛昀見他有所意動,接著說:“與其讓其他人撿了便宜,讓鳳鳴穀的實力下降,倒不如讓我一試。如果伯父將剛才的命令收回,把大長老帶出去的弟子都撤退回來。我向您承諾,凶獸不再出現。”她做出此等承諾,那必然是要兌現的,就算是拚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見她目光如炬,神色堅定,方澤融思前想後,將所有的關節都想通,才發現其實她說服人的辦法其實很簡單,他的顧慮,她替他解決,倒是一點也沒讓他為難。
倏然間,他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大手一揮,一枚黑色的令牌出現:“我相信你。這枚家主令就借你一用,見令如見家主。”
蘇洛昀接過令牌,又驚又喜,忙高聲謝道:“多謝方伯父!”
見她如此高興,方澤融哂笑著:“說什麼謝謝啊,蘇侄女,倒是我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洛昀其實很驚訝,沒想到方澤融連調動鳳鳴穀弟子的權力都給了她,但也被全然的信任所感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