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建築高大精致,雕欄玉砌,暗紅色的巨大牌匾之上,“醉憶樓”三個金色大字龍飛鳳舞,在街上彩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無形中透出了零星的醉意及淡淡的不羈與瀟灑。
樓單吟此時正站在醉憶樓前,身上換了件純白色的簡易男裝,豎起頭發,眉眼也用眉粉及炭粉做了修飾,使之看起來更加男性化。倒不是她真有什麼異裝癖,而是一路走來,她居然也受到不少男人的示好!一次兩次的贈花之舉尚可接受,也令她感到欣喜與些微的得意。但次數多了可就不那麼好玩兒了,她可不準備跟一個古代人發展一段跨越時空的愛戀……
還別說,她做男子打扮居然挺有模有樣,一身白衣襯得她長身玉立。加粗了眉毛,淩厲了眼神,這樣的男性化令她的五官變得更加奪目耀眼。做女子裝扮時,她最多也就中上之姿,勉強算個美人,卻無法給人以驚豔之感。不想今晚換了這身正正經經的男裝,修飾了眉眼,反倒引出了她身上那份別樣的氣質,顯得分外清俊。
再說這醉憶樓果然名不虛傳,原本離得老遠的時候她就聞到了淡淡的酒香,待走近,這股酒香也變得更加怡人了。可見“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句老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掀過衣服長長的下擺,樓單吟便準備進入醉憶樓,卻被迎麵而來的一位小廝攔住了去路。
“公子請止步,不知公子可知我們醉憶樓入樓的規矩?”小廝的麵上帶著職業的微笑,不卑不亢,態度從容。
“知曉,我準備以才藝入樓,還請小哥明細對此的要求。”見這酒樓中的一個迎客小廝都有著這樣不凡的氣質,樓單吟對於接下來的挑戰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而街上的行人們見又有人來醉憶樓挑戰,便知又是一場好戲,均是不約而同地聚集了過來。
“正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每個人都有他擅長的事情,公子使出自己的強項便可,樓主自有評判。”小廝笑道。
“好!聽聞醉憶樓以酒聞名,如今我便作詩一首,以做這敲門之磚。”說完,樓單吟無視身邊的人群,抬頭看了看深藍色的夜空,隨即緩緩吟誦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鍾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沒錯,樓單吟同學正是把李白這首名貫千古的《將進酒》給剽竊了。沒辦法,所謂才藝,也不過吟詩作對、比武射箭,而她擅長的是毒術、劍術。難不成讓她給眼前的這位小廝下個劇毒,然後再給他解開?還是持劍和這小廝對打一番?想想不管哪一樣似乎都有那麼點不靠譜。在這個大俠滿天飛的古代,會點武功實在算不得什麼特長,況且她也不想過快地露出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小心謹慎點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