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下麵,坐著一群皇子。
\t為首的是太子祈雲昊和我那“好姐姐”蘇琬晴,他對麵的空椅估計是留給祈雲舒的,然後又是這邊的四殿下祈雲淩,對麵的五殿下祈雲漓,末了還坐了一個小不點,是八歲的六殿下祈雲弘。
\t察覺到我偷偷摸摸的目光,祈雲弘原本大概是想威脅我,所以準備擠眉弄眼,可是看清我的臉之後愣住了,這使得他的表情相當滑稽。
\t嘿嘿,這孩子有意思。
\t我連忙規規矩矩地低下頭,行禮,“奴婢見過皇上和諸位娘娘。”
\t“雲舒,你可算回來了,連你親弟弟的婚禮都要錯過,朕倒要聽聽理由了。”皇上老頭的語氣微慍。
\t“回父皇,兒臣聽說滄州的玉器出名,原想去尋一套做三弟的賀禮,隻是沒想途中染了風寒,耽誤了行程。不過兒臣畢竟是錯過了三弟的婚禮,請父皇責罰。”祈雲舒低著頭,不緊不慢地說。
\t“染了風寒?可有大礙?”賢妃忍不住急急問。
\t“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母妃不必憂心。”祈雲舒答。
\t“事出有因,罷了,坐吧。”皇上揮了揮手。
\t“謝父皇。”祈雲舒再行了一禮,準備起身。
\t我也準備起身。
\t“等等!”皇上他老人家卻又忽然開了金口。
\t我們隻好又跪了回去。
\t“起來說話。”皇上終於仁慈可愛起來。
\t我們站起。
\t“雲舒,你帶的這丫頭,怎麼瞧著這麼眼熟?”皇上眯起老花眼,定定看著我,又緩緩將臉移向另一邊。
\t我跟著看過去,愣住。
\t祈雲燁的位置後麵,站著一個人。
\t一個宮女打扮的美人。
\t祈雲燁身後站宮女打扮的美人不稀奇,稀奇的是,這美人和我長得一摸一樣。
\t我愣愣看著她,她也愣愣看著我,就像看鏡子裏的自己一樣。
\t其餘的人也來回地看著我們兩,表情各異。
\t“雲舒,你什麼時候有一個和蘿丫頭這麼像的婢女?”皇後悠悠地問了一句。
\t“事實上雲舒正想和皇後娘娘提,華和宮裏缺一個打理瑣事的女官,我見這丫頭手腳還伶俐,又識了些字,就想讓她在我宮裏做事,請皇後娘娘準許。”祈雲舒恭聲答。
\t“這樣的事自當準許,隻是,這丫頭……”皇後擰了擰眉心,似在思索我的來曆,半晌,轉臉看向其他的幾位貴妃,“諸位妹妹,你們看看,可知道這丫頭是哪個宮的?”
\t不就是入宮做個小小的婢女嗎?這皇上皇後,有必要這樣慎重麻煩、興師動眾嗎?
\t“我倒是沒見過。”麗妃輕輕一笑,笑容盛開在秋初透著清爽的空氣中,端端的傾國傾城。
\t“我也沒見過。”惠妃對著那邊的那個像我的美人狡黠地一笑,“怕不是宮裏的吧,要不然,蘿丫頭可早就熱鬧了。”
\t“哦?”皇後娘娘感興趣地一笑,“那就是雲舒在外麵瞧中的?”
\t這樣的一句話,乍一聽,很曖昧,然後一想,又覺得沒什麼,仔細一想吧,又曖昧了。
\t我就在這一句曖昧又清白的話裏紅了臉,連忙去瞅祈雲舒,希望他給解釋一下,但他依舊保持恭謹的姿勢,垂著頭,嘴角卻有一抹清淺的笑意。
\t這個呆瓜,還笑什麼,這不是更加說不清楚了嗎?
\t“家世可清白?”見我們都不說話,皇後又問。
\t“很清白。”祈雲舒笑了笑,“父親是個清貧的教書先生,我遇到她的時候,她正流落街頭,想為父親籌一點出喪的銀兩。”
\t這……是說的我嗎?教書先生?出喪的銀兩?你怎麼不說我是賣身葬父被你買來的?這麼狗血的故事你也編的出來啊?
\t“這樣便好。”皇後點了點頭。
\t“下不為例。”賢妃微微沉下了臉。
\t“謝皇後娘娘,謝母後。”祈雲舒連忙謝禮。
\t我這邊還在想呢,那邊三個人已經拍板定了我的將來……呸呸,什麼將來,是我暫時的身份……二殿下的婢女。
\t唉,真淪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