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依言進入先知洞府,剛剛進到洞府轉角處時,放眼望去,卻看到了頹倒在地的先知。
“祖奶奶,你怎麼了?要不要緊!”白凡隻是輕輕往前大跨一步就到達了先知跟前兒,半抱起先知有些癱軟的身子關切地詢問著。
先知緩緩睜開了雙眼,當她看到白凡時,無神的雙目又亮了起來,有氣無力地對白凡說,“小白凡啊,你這個祖奶奶老身應了,隻是祖奶奶在臨別之際有一事相求,你能答應祖奶奶嗎?”
先知的雙目異常清亮,就是在他返老還童的時候也沒有如此有神過,她剛剛的最後一次推算耗盡了她一生的精力,這一推就是一千年後,但推算的結果她還是很滿意的,隻是有一點她還是放心不下,那就是變數,居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但誰也無法先一步窺得天機,所以變數是肯定存在的,而他眼前這名小夥子就是最大的一個變數,狐族的興亡都係於他的一念之間了,她不得不在彌留之際拉下老臉求上白凡一回!
先知伸手入懷掏出一本泛黃的舊書,停頓一下之後,像是又有了一點力氣似的對白凡說道,“這裏,有著我畢生的所學陣法,想必對你來說還是有些用處的,祖奶奶隻求你一件事,不論何時,都要保住獸族一息香火,萬萬不可趕盡害絕啊!索伊娃還是你的妻子!等我歸天之後你就對外宣稱老身要閉關五百年,無論誰都不得打擾。”說完這句話之後,先知眼裏的光彩漸漸暗了下去,直到完全消失,她的手也是啪噠一聲掉落在地。
白凡從頭到尾都沒有講過一句話,隻是一味地點著頭,因為他已經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雖然他不知道先知有些話中的意思,為什麼要那樣說,但先知的話他也都記在了心上,隻要有那樣的機會,他是不會失信於一名在彌留之際留下遺言的老人的,就像他善良的爺爺一樣。
伸手撫上先知半睜的雙眼,白凡哽咽道:“祖奶奶,您就放心的去吧,獸族就交給白凡了,隻要白凡還在一天,誰也別想動他們一根毫毛!”就這樣,白凡重新把先知放到了他那張石床之上,她走得很平靜,誰也不知道她在最後一次推測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失神半天過後,白凡才漸漸回過神來,本來想著一定要跟十分愛護他的先知告別之後就去寒冰湖的,可他沒想到這次的告別竟成了永遠,慈祥的先知就這樣撒手而去。
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先知洞府的,白凡剛一走出洞府,就傳來了綠丫與丁沫兒還有夏洛克關切的聲音,“哥哥,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
“白凡,你怎麼了?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
白凡整理了一下沉重的心情,擠出一個還算是微笑的笑容故作輕鬆地說道:“沒什麼,先知說她功力倒退,要閉關五百年,誰也不能去打擾她!”白凡的話剛剛落音,空氣中就響起了一陣波動的聲音,一個奇大無比的渾然天成的陣法應聲而生,不管是誰都無法再去打擾她的長眠了。
白凡回眼不舍地看了一眼洞府入口處,深吸一口氣對三人說道,“走吧,全都跟我白凡闖天下去,目的地-寒冰湖!”
說完,白凡率先邁開大步向穀外走去,三人之中除了綠丫之外,夏洛克與丁沫兒都是第一次聽說寒冰湖這個地方,好奇也是難免的,四人嘰嘰喳喳地一路走一路說,把所有的不開心都盡數留在了一連竄的歡聲笑語之下。
就在白凡他們離開五日之後,先知隱居的山穀之中來了三名不速之客,正是去而複返的紅月與小白,還有一名長相非常彪悍的黑臉大漢,此人目露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他先是用鼻子聞了聞山穀中的味道,再就是身影一閃一閃地分別出現在山穀的八個角落,一翻查看之後,他才很有把握地朝著山穀外的一個方向一指,說道,“那小子又多了兩個夥伴,看來還是兩名小女娃娃,他們是向著那個方向去的。”
紅月與小白對視一眼,四隻熊貓眼還有一點點淡淡的青痕,兩人同時一點頭道,“追!”
三人化作三道長虹消失在山穀之中,而此時白凡他們距離寒冰湖還有三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