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整個村莊的房子大部分的都是用木板做的,隻有稍微有錢的人才會有像城市裏的樓房一樣的磚樓。季稔歌坐在門廊上。門廊有些冰涼,但是季稔歌還能忍受。季稔歌望著外麵的月亮,今天不是十五,但是月亮卻很亮。即使隻有一個小小的月牙兒,也是那銀灰卻也灑滿了整座村莊。
其實這座村莊是幸福的吧。雖然沒有多餘的財力,甚至主要是一下雨,整個村子就像是被浸泡在黃泥當中。但是每個人都是在用自己的勞動獲取自己的生活所需。白天熱鬧,晚上靜謐。每個人都應該擁有比外麵那些上班族更充足的睡眠和健康的生活。
季稔歌望著那一輪明月,小腦袋瓜子裏就像是在放映著一部部的電影,然後出現了一句句煽情得不行的話,把季稔歌整個人都變得感性起來。
季稔歌就這麼在門口坐著,坐到了天亮。逡則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看見坐在門口的季稔歌,整個臉都黑了下來。
逡則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季稔歌的身上,然後將季稔歌打橫抱起。季稔歌安靜的縮在逡則的懷裏,乖巧的像一個小孩。坐了一晚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風,他都已經麻木了。逡則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蓋上尚且有溫度的被子,一絲暖意襲來,季稔歌抖了抖身子。
“為什麼坐在外麵。你現在是人類的身體,你會生病你知道麼?”逡則沒好氣的責怪著。但是在這責怪的聲音裏,季稔歌卻聽出了濃濃的關心。
季稔歌抱著手臂,“我昨晚想了好多好多,把我有印象的東西都想了一遍。從我的記憶最初開始,然後想到當下,我發現我還是記得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始終都想不明白……”
“什麼事情。”
“為什麼我覺得我活在一片……一片陰謀當中。”季稔歌抬起頭看著逡則。逡則活得比他長,或許逡則那不叫活,但是至少比他看得多。
“阿則,你知道我重生是為了什麼嗎?”季稔歌一瞬不瞬的看這逡則,企圖從逡則的眼睛裏得到答案。
逡則坐在床沿,然後伸手理了理季稔歌的頭發,“是我讓你重生的,所以你覺得你重生是為了什麼?”
這個回答無疑是讓季稔歌覺得失望的。他覺得自己活在陰謀當中,這並不是錯覺。或許藍肆也看出來了,他從恢複記憶開始,他所遭遇的所有東西都不簡單。已經跟他同歸於盡的一心老道為什麼回來了,為什麼要讓他死,又是誰在叫他……
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好,我知道了。”季稔歌不打算再跟逡則追究這件事情。反正逡則一直都是高深莫測的,什麼也不會和他說。季稔歌覺得身上的麻痹好了一些,然後就下了床走出門去,碰巧碰到了藍肆。
“肆。”季稔歌莫名的有一種緊張感。
這種緊張應該是因為忽然看見藍肆而覺得緊張。
藍肆往季稔歌身後的房間看了一眼,看見了那個正坐在床邊的逡則。藍肆的眸子暗了暗,然後伸手鉗住季稔歌的下巴,打量著季稔歌。
此時的季稔歌臉色有些蒼白,而且臉上的溫度也有些發燙。
“你是不是生病了?”藍肆的聲音還是那樣的輕柔。明明像狐狸一樣的眼睛應該迸發的是精光,但是裏麵卻溢滿了該死的溫柔。
季稔歌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是有些發燙,可是應該還沒有到生病的地步。“沒事,我回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季稔歌轉身便走。藍肆伸手握住季稔歌的手腕,然後空蕩蕩的手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你把這個吃了,至少能夠增強你的免疫力。”藍肆將黑色的盒子塞進季稔歌的手中。
季稔歌望了手中的盒子一眼,點了點頭,握緊手中的盒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趙藺軒從另一邊過來,一看到藍肆,有些驚喜。“哎喲喲,這是誰啊,起得那麼大早。”
藍肆循著聲音望去,一看竟然是趙藺軒這個活寶。他無奈一笑,“不起得早你可不得大發雷霆啊。我餓了,做了早飯嗎?”
“我去你的,早飯,我看你想造反呢。哼,我師父和稔歌呢,他們還沒起來嗎?”趙藺軒剛要敲季稔歌的房門,卻被從房間走出來的逡則給攔下。
逡則冷不丁的瞥了藍肆一眼,“讓他再多睡一下。我們先過去。”
趙藺軒眼睛尖,看見了藍肆和逡則兩人那詭異的氣場罩。他也不自討沒趣,點點頭轉身先去客廳了。逡則瞥了藍肆一眼,然後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