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人吃了一顆花生,然後喝了一杯小酒,細嚼慢咽的道:“能夠發生什麼,不就是幾具僵屍在外麵跳來跳去,還能夠幹什麼?找不到人,白天的時候自然就回去了。”
聽見同伴如此說話,剛才發聲的那個黑色衣服的男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就不怕那僵屍半夜往你家裏去?”
壯漢擺了擺手,給同伴倒滿酒,“怕什麼?我一屠戶,牛鬼蛇神不敢近身!”
屠戶的戾氣很重,鬼怪不敢近身之一的一類人就是屠戶。難怪看著那人如此不拘小節,甚至對於同伴所說的東西沒有任何恐懼。
季稔歌輕輕地瞥了那屠戶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吃著自己的飯菜。逡則也往那屠戶的身上看了一眼,繼續安靜的吃著東西。
吃完了飯,季稔歌打了個飽嗝,用桌上放著的餐紙擦了擦嘴巴,隨後叫來服務生結賬。兩道菜,十元,不算很貴。可是對於當時的水平來說,在這樣的地方吃飯,天天吃肯定是不行的。
兩人吃完飯了自然是出門去。忽然,季稔歌拐到那個屠戶的背後,頓了一下。屠戶本身反應也快,感覺到有人停在自己的身後,便轉身看了一眼。此時季稔歌也正低頭看著他。
屠戶對上季稔歌那雙墨綠色的雙眼,平時肯定罵娘的他此時卻忘記了說話,似乎被什麼東西震懾住了一般。就在這個時候,屠戶看見季稔歌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隨後便出門去了。
屠戶的目光一直尾隨著季稔歌,直到季稔歌出了門去。
屠戶的同伴望見了,伸手在屠戶的眼前晃了晃,“你看什麼呢你,剛才那人幹什麼的,你認識啊?”
屠戶癡癡地搖搖頭,一杯酒下肚,清冷的天氣裏,肚子裏火辣辣的。
季稔歌跟逡則散步在街上。此時街上的人是最多的,這個時候陽氣也是最盛。逡則和季稔歌兩人就如此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晃。麵上看起來是閑晃,卻是在查看著他們剩下的壽命。
剛才那個屠戶,也就剩下五個小時的生命了。
季稔歌想起剛才那個屠戶,輕輕歎息了一聲。屠戶因為生前宰殺了太多了活物,死後下了地府也得遭遇酷刑,身上的罪孽洗幹淨了之後才能夠重新投入輪回。有的,可能連地府都去不了。
逡則伸手搭在季稔歌的肩上,“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屠戶有什麼異常?”
季稔歌聞言抬頭看向逡則,一臉疑惑,“異常?沒什麼異常啊……他的壽命隻剩下五個小時,五個小時一到他就會正常死亡。”
“不,不對。”逡則半眯著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從剛才那個屠戶的麵向上去看,那屠戶的生命跡象的確是在減弱,但是屠戶額前縈繞著的黑氣預示著他今天一定會有血光之災。而正常死亡,不會輕易見血。
“怎麼不對了?”季稔歌沒好氣的看著逡則,雙手環著,然後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老糊塗了,不中用了?你可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判斷力。”
麵對季稔歌忽然的炸毛,逡則也是有些無奈,他值得伸手揉揉季稔歌的腦袋表示安慰,然後說上一句“我怎麼可能會質疑你”來打發。
季稔歌雖然知道逡則肯定不是真心在說這句話,但是心情卻也是好了不少。
季稔歌跟逡則作為鬼差已經差不多一千年了,作為老資曆的鬼差,他們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無非是看著這些人類生老病死,看著那些作惡多端的人類在死後被打下不同的地獄,承受著不同的刑罰,又或者看著一些可憐的人類死於非命。
他們鬼差不會死,但是一旦消亡,那就真的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逡則跟季稔歌在整個小鎮逛了一遭,準備往自己的府邸去的時候,卻看見牛頭馬麵匆匆而過。季稔歌跟逡則一愣,這個時辰還沒有人死,他們兩個出來幹什麼?
逡則上前一步,攔住了牛頭馬麵,“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你們出來幹什麼?”
牛頭馬麵一看,立馬抱拳,道:“回無常大人,屠戶張氏時辰已到,我們前去勾魂。”
季稔歌聽後,疑惑地道:“屠戶,是不是在新開的那家酒樓裏麵的那個?”
“正是。”
“那不對啊!他至少還有一個時辰。”季稔歌抬起眼眸看向逡則。
逡則目光一冷,對著牛頭馬麵擺了擺手。逡則將季稔歌拉到一旁,“估計是橫死,不過……應該不止橫死這麼簡單。”
PS:【白眼】是不是太偏向靈異了,兩人情情愛愛的不太多?嗯嗯嗯……之後會增加他們兩個恩恩愛愛的戲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