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嚴冬,沒有人敢隻披一件薄薄的襯衫就站在室外,澈哥也不敢的,可是這一會兒他顧不上那麼多了。
胸膛裏的煩悶感,壓的他喘不過來氣,好像身上多穿一件衣服對於他來說都是酷刑,噢不對甚至比酷刑還要殘忍。
手指已經在顫抖,不使喚般劇烈抖動著,拿出煙卷的時候,差點兒一不小心讓煙卷從手指縫裏滑落下去。
“啪……”打火機在黑暗中發出來一道亮光,緊接著伴隨著小火苗,在黑暗中悄悄綻放了。
橙紅色的光輝,比血的顏色淺了一血,但是在黑暗中看過去,卻又是那麼紮眼。
心髒身處鑽心的痛感在頃刻間襲來,好像聽到了一滴滴的響聲,澈哥知道,這是自己的心髒在滴血的聲音。
悲傷隻會在夜間無限放大,即使最初的源頭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隻要一個引燃點,就會瞬間被放大。
心髒被一點點撕裂,劇烈的痛感襲來,好像刺骨的寒風在這一刻也顯得毫無攻擊性,身體的痛比起心裏的痛,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似乎是心電感應,穿透一棟棟堅硬的高樓大廈,到達了另一個男人的心底。
“澈哥現在,一定很難受吧……哎……”肖恩站在陽台上,身上披著一件棉質加絨睡衣,半倚在欄杆上,眼睛盯著麵前的一片黑暗。
肖恩現在深處市中心最高的一家酒店的頂樓,這原本是李在恩和他一起住的酒店,但是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今天晚上和以往的每一個孤單的夜晚沒有什麼不同,依舊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房間,電視沒有打開,電腦的屏幕也黑屏了。
好像一切都沒有了生命,好像一切都是黑暗的世界。肖恩站在黑暗中,似乎對於未知的一切沒有任何感觸。
隻是當下,他心裏掛記的人,卻讓他感到壓抑。一通不想打出的電話,最後還是通過自己的嘴巴傳了出去。
肖恩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殺手,自己的一切都不能自己做主。
“澈哥,如果我們把一切推翻,如果我把所有的真相揭露,你說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不同?”肖恩的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微微向上揚起,並且看起來帶著一股譏諷的意味。
危機四起,潛伏在最深處的秘密正在暗湧,怕的不是秘密浮出水麵,而是解開秘密的人。
更恐怖的是,當超過兩個以上的局外人知道了這件事情,那就算不上是秘密了。
終有一天,所有謎底都會浮出水麵,終於一天,迷失的戀人們會再次抓到對方的手。迷宮最終也會有人成功走出,黑暗也有被光亮寵愛的那一天,一切都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手裏,不知道是第幾個煙卷熄滅了,肖恩感覺自己還沒有吸幾口,這根煙就燃燒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