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謹詩是被一陣濃鬱的酒味驚醒的。
醇厚的酒香,混合著清冽與苦澀的氣息,悠長的味道深深地刺激著她的嗅覺。
她猛的睜大眼睛,入眼之處一片漆黑,隻有厚重的窗簾處透出一絲極為模糊的光亮。
高大挺拔的男人臨窗而立,修長身姿被黑暗吞沒了大半,隻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看不出長相。
他端著酒杯,自斟自飲,渾身散發著沉靜卻又冰寒的冷漠氣息。
穆謹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男人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動作,舉著酒杯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穆謹詩頓覺驚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她不是在家裏跟表姐喝著茶嗎?怎麼會在這裏?這個人,他是誰?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裏?”穆謹詩心裏緊張,慌神地拽住了身下的床單。
男人一步一步,慢條斯理地靠近了她,穆謹詩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可以聞得到他身上的酒味。越來越近,越來越濃鬱。
時間好像被他刻意拉慢了一樣,終於,片刻後,穆謹詩感覺身下的床墊好像微微塌下了一些。
他也坐到了床上。
房間裏烏漆麻黑的,密不透光,他卻好像一點不受影響,他將酒杯遞到了穆謹詩跟前晃了晃,沉聲道:“喝一口?”
聲音異常低啞深沉,還,還有點莫名的熟悉感。
酒杯近在咫尺,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穆謹詩卻緊緊皺起了眉頭,冷聲道:“我不喝。”
男人不死心,晃了晃杯中的液體,依舊還是那句話,生硬而霸道:“喝一口。”
黑暗中,穆謹詩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灼熱專注,滾燙的駭人。
穆謹詩摸著黑順手推了一把,不耐煩道:“說了不喝,你有病啊!”
酒杯被打翻,落在地上嘩啦一聲碎了開來,這聲音在寂靜漆黑的房間裏異常清晰。
穆謹詩的心髒不受控製地猛跳了起來,她能感覺到身旁男人瞬間散發出的冰冷寒氣,就好像跟她有八輩子深仇大恨似的。
男人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在黑暗中來去自如,徑直走到窗台邊的酒桌上,猛地灌了一口紅酒。
穆謹詩看不清他在做什麼,隻能循著模糊光線中的影子知道他去而複返。正要開口問他到底是誰,那男人卻先一步壓了過來。
他居然準確無誤地噙住了她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上去。
穆謹詩惶恐地掙紮,使勁推他,可對方的身子又結實又高大,她那點兒力氣無疑是蚍蜉撼樹,他根本就紋絲不動。
男人蠻橫而粗暴地撬開了她的牙關,然後將嘴裏的紅酒悉數渡給了她,還迫著她咽了下去。
這酒聞著雖香,下了喉嚨,卻是又烈又灼,穆謹詩隻覺得自己的胃都快要燒起來了,連累得整個人都又熱又燥,就跟吃了辣椒一樣。
男人意猶未盡地鬆開了她的唇,穆謹詩雙手得了空,隨即用盡力氣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上去。
還好,雖然看不見樣子,但聽那清脆的一聲啪,就知道沒扇偏。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穆謹詩羞怒異常,一字一頓咬著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