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推開了那病房的門,莫子謙的大手就在強強的麵前捏緊又鬆開,強強緊咬著嘴唇,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我大步衝了過去,一把將強強摟到自己身邊,對著莫子謙怒吼,“莫子謙,你瘋了,他是你兒子,你竟然要打他!”
莫子謙冷笑,眼睛裏諷刺濃濃,“兒子?跟別人合夥來蒙騙他的親生父親,這樣的兒子我寧願沒有!”
強強的眼睛裏淚光閃動,頭垂的低低的,嘴唇也咬的發了白。
莫子謙:“道歉,聽到沒有!是你害的林阿姨這個樣子的,林阿姨為了你差點兒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兒害死了她!”
強強半天才含著淚開口,“是她總是為難媽媽,我沒有讓她死,是她自己要自殺。”
“你還嘴硬!”
莫子謙的大巴掌揚了起來。
這時候,林雪曼喊了一聲,“子謙!”
她半躺半臥在床上,經過莫子謙衣不解帶的照顧,臉上已經初見血色,此刻急忙開口:“別打孩子。大人的錯,怎麼能怪孩子?”
又一臉嚴肅偏偏還帶著幾分我見猶憐的虛弱向著我道:“林小姐,那天的事都是你和五少一手安排的,子謙都告訴我了,我真想不到,人心不古可以到這種程度,強強跟著你,怎麼能學好?”
林雪曼滿眼的失望,又向著莫子謙道:
“子謙,強強還這麼小,他沒有辯別好壞的能力,他的扶養權一定要拿回來,不然,這孩子就毀了。我受點兒傷不打緊,如果強強的一生毀在他們手上,才真是可惜。”
聖母白蓮花呀,聖母白蓮花,我今天算是見到了什麼叫聖母白蓮花。
我那一刻也是氣笑了,“林小姐的心胸真是像海一般開闊,對男朋友前任的孩子也可以好到這種程度,真是讓人佩服,不過你怕是不能如意了,強強是不會跟著你們的。”
“強強,我們走。”
我拉著強強的手便要離開,林雪曼再次開口,“林笑,你自己怎麼樣不打緊,可你在毀了孩子你知不知道,子謙……啊……”
林雪曼忽然一聲低叫,手捂著胸口倒下,莫子謙立刻變了臉色,大步衝到床邊,“雪曼,怎麼了?”
“她氣的我胸口疼,子謙,你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她根本不配當你妻子,不配當你兒子的媽媽。”
莫子謙一連緊張將林雪曼扶住,伸手去撫挲她的胸口:“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別激動,乖,好好躺著,我去叫醫生。”
莫子謙對著林雪曼時那種柔情滿滿,我從沒有見過,在我一片呆怔的時候,他陰沉的目光從我臉上掠過,頎長身形已經大步出了病房。
我心底刷涼一片,越發覺得以前的時光,都是自己瞎了眼。
我牽著強強的手離開了那家醫院,可是一路上頭疼的厲害。半路上,便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我把頭伏在了方向盤上,呼吸好像都變的堅難無比了。
五少打了電話過來,我接聽,聲音有氣無力,“喂?”
五少,“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一陣陣疲乏和無力讓我伏在方向盤上,竟是沒精神起來,“有點兒不舒服,你能來接我們一下嗎?”
由內而外的深深不適感,讓我根本挑不起精神開車,我隻想好好地睡一覺,或許睡醒了,這一切就都會忘掉了。
五少:“地址?”
“朝陽路上。”
我說完,便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中,我聽到強強喊媽媽的聲音,還有五少焦急的喊聲:“林笑?林笑?”
我虛弱的抬起眼皮,看到不知何時已經趕來的五少,他半個身子已經探進了車子,正焦急地輕拍我的肩。
見我睜開眼睛,五少什麼都沒說,他伸臂抱起了我,將我抱出車子,又轉個身,放到旁邊他的車子裏。
強強也跟著過來了。五少把我的車子上了鎖,然後載著我們離開。
“林笑,你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他一邊給車子掉頭,一邊擔心地問我。
我卻隻是搖頭,“讓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五少目光沉沉,透著深深的擔憂,但還是把車子開回了寓所,上樓的時候,我沒讓他抱,隻讓他扶著,一進家,便一頭紮進了臥室裏。
迷迷朦朦中,我聽到五少在外麵問強強,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強強把在莫子謙那裏的事說了。五少半天都沒說話。而我已沉沉地進入了類似睡眠狀態。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身體和精神會出現如此的反常狀態,或許是人在強烈的刺激過後,身體一種本能的防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