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真是鄭板橋的?”老頭子問話的時候也帶著幾分威嚴。
賣畫人:“哎喲,老爺子,您真識貨,這畫呀,是我家祖傳下來的,鄭板橋的真跡。要不是兒子等著買房娶媳婦,我還不會拿出來賣呢!”
老首長:“這畫多少錢?”
賣畫人:“一口價,十萬。”
老首長:“太貴了。少點兒!”
首長還是很有首長威嚴的。
賣畫人:“老爺子,您一看就是識畫之人,這畫呀,是鄭板橋的真跡,不是急等著用錢,幾百萬都不賣,今兒是真缺錢了,您要是真打算要,九萬八拿走,不要,我明兒就拿到拍賣行去,保準您再找不到這個價了。”
老首長蹙起濃眉,似在思考這畫作的真實性,必竟,古畫這東西,若仿得好,不是行家,根本分不清。
此時,有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一看到那副蘭花圖,便大呼:“這是鄭板橋的真跡呀!老板,這多少錢?”
賣畫人:“十萬塊,少一分不賣。”
中年人立刻便要掏錢,“這畫我要了。”
老首長:“等等,這畫是我先看上的,你這人怎麼不按規矩辦事呢?”
中年人:“您這不是還沒買嗎?老板,這畫,我出十二萬,給我包起來。”
老首長一看,自己的威嚴被挑釁了,十分惱火,“老板,十二萬給我,我拿走!”
賣畫人笑嗬嗬地兩邊陪著笑臉,對那中年男人道:“對不住了哥,是這位大爺先看上的,這畫呀,我得賣給他,。”
說完,便將畫包了起來,遞給老首長。
老首長接過畫,讓警衛員取錢付款,然後對著那中年人哼了一聲,很有些得意地走了。
賣畫人和中年男人遞了個眼色,都笑起來,中年男人:“你七我三,說好的。”
賣畫人:“兄弟,哥向來說話算話。”
兩人竟然就地分髒。
這個老首長,真是白擔了首長的名號,這中年人分明是賣畫人找來的托,他竟然還信了。
“喂,把錢拿來!”
我朝那賣畫人伸出素白的手。
賣畫人:“拿什麼錢!”
我:“剛剛那老人的買畫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騙了他,這畫根本就是個仿製品,賣個幾百塊就不錯。”
賣畫人:“哪來的神經病胡說八道,趕緊滾開,不滾開,老子打死你!”
賣畫人露出一臉凶相,旁邊的中年人也對我目露凶光。
我知道,這兩人再怎麼凶,也不會在這地方行凶,旁邊不遠可就是軍區呀!
我:“剛才買畫那人,知道是誰嗎?他是這軍區的大首長,你們騙了他,是想吃槍子吧!”
那兩人對看了一眼,紛紛犯起嘀咕,中年男人看向賣畫人,眼露忐忑,剛剛,老首長身邊跟著警察,他們可是都看見的。
賣畫人壓低了聲音:“給你兩萬,趕緊滾!”
我:“不行,我要十萬。”
賣畫人眼色一厲,“你這臭女人,是想死吧!”
我不理會他,開始打電話,當然,那號碼是我撥給五少的,“喂,陳警衛員嗎?,剛剛首長買的那副畫是假的,他被騙了,對,這兩人正在分髒呢……”
“喂,喂,你住嘴!”
賣畫人和中年男人都嚇壞了,煞白著臉色來搶我的手機,“十萬給你就是了,打什麼電話,真是。”
一邊說一邊十分不甘心地從包裏掏錢,整整一遝子十萬塊,被交到了我手裏。
“遇上你,算老子倒黴。”
賣畫人罵罵咧咧。
我嘴角一勾,拿著錢離開了。
五少把電話又打了過來,“喂,什麼陳警衛員,你找誰呢!”
我:“回頭跟你說。”
回到寓所,我把那十萬塊往五少麵前一拍,五少愣愣地抬頭看我,“你拿這麼多錢幹嘛?”
我嘻嘻一笑,在他麵前坐了,“我剛剛出去買菜,在古玩市場看見你家老頭子了。他買了副畫,花了十二萬,不過那畫是假的,我親眼看見賣畫人和他找的托七三分髒,於是我就威脅他們,我認識老頭子,還假裝給他的警衛員打電話,賣畫人一害怕,就給了我十萬塊。”
五少一臉的瞠目結舌,“那些人傻呀,竟然還真給你。”
我有點兒洋洋自得,“做賊心虛唄。這些錢呀,就當老爺子賠償你的損失,給你的身體損害費好了。”
我承認,我有點兒不道德,但那老頭子實在可惡,賺他十萬塊,是他眼瞎活該。
五少瞅著我,漂亮的眼睛裏光芒閃耀,最後撲哧樂了,“真有你的,不過我喜歡。”
他拾起我的手,擱在唇邊,輕吻了一下,“老頭子什麼都不懂,偏還喜歡附庸風雅,喜歡收藏個古玩字畫,可又不懂得鑒別真偽,這些年,沒少花冤枉錢。今天也算他自己糊塗,英明了那麼多年,被個托兒就給呼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