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車子我自己買吧,我有錢。”
五少:“你那點錢還是自己存著吧!”
強強:“去那邊的幼兒園是不是就見不到爸爸了?”
我:“不會,你想爸爸的時候,媽媽會送你過去。”
強強有點鬱鬱的,但他還是嗯了一聲。
轉天下班以後,五少帶我去了4s店,雖然我執意阻攔,他還是為我買了一輛白色奧迪。
不是太張揚的一款,適合我的身分,作為代步工具也是極好的。
我知道,我欠五少的,已經徹底還不清了,坐在新車子裏,握著方向盤,我有點神思不屬。
五少把一張漂亮的臉貼過來:“是不是覺得欠我的還不清了?這個好辦。”
他壞壞一笑:“衣服脫了,讓我……”
他壞壞的眨眼睛,樣子色色的。
我頓時一窘:“聽說,那種事情做多了容易早衰。”
五少怔了怔,狠狠瞪我一眼:“老子還沒跟你做過呢,就咒老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他把手伸到我腰間,作勢要扒我衣服,我嚇的慌忙去推他:“別,那麼多人看著呢!”
4s店外麵顧客,銷售人員一大堆呢!
五少忽然正了神情:“明天跟我去趟墓地,我媽媽忌日。”
我望著眼前的人,忽然就想起了那年在郊外墓地遇到他的情景。
我尋找強強,失魂落魄,他站在那堆孤墳前黯然神傷。
“好,”我不由自主的說。
明知道這一趟墓地之行,我的身份可能已經轉變,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應下來。
轉天一早,我們把強強送到了軍區的幼兒園,便驅車去了郊外的墓地。與公共墓地不同,這裏是鄉間野外,處處荒草萋萋,中間伴著孤墳一座。
五少蹲在墓碑前焚燒完紙錢,站起身形,目光深深的對那墓碑上的照片說:“媽媽,兒子選定了一個女人,這輩子想要非她不娶,媽媽您看,兒子把她帶來了。”
五少朝我伸出手,讓我與他並肩。
當五少告訴我,讓我陪他一起來祭拜他母親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他是將我當成兒媳帶給他母親看的,卻還是沒有拒絕。
我已經不再拒絕成為他的女人。
今生今世還有誰能像他這般對我好呢?
我雙膝在墳前跪下,給五少的母親磕了三個頭,雖然並沒有像五少那樣叫聲媽媽,卻已經在心裏將她奉為母親。
五少將我拉了起來,帶我離開,臨走之前又深深的望了那墓碑一眼,拉著我的手,攥的緊緊的離開了那處墓地。
五少並沒有帶著我返回城裏,而是來到郊外的一處村莊,車子在村莊的青磚路上徐徐穿行,最後停在一處院落前。
那院落的大門上著鎖,看起來久已沒有人開過。
“這是我家,我小時候住在這裏。”
五少開門下車,走到大扇油漆斑落的大鐵門前,用鑰匙開了鎖,大門推開,我看到滿院荒草,足以沒人。
五少彎身開始拔草,我也悄無聲息地跟在他旁邊,我們一起將那些荒草拔幹淨。手指手心都被荒草勒破了,院子裏終於敞亮了起來,露出那青石板的小路,院中一棵核桃樹綴滿果子,西側是廂房,正中三間正房。
五少把正房的門鎖打開了,裏麵是典型的鄉村房屋格局,堂屋和東西臥房,裏麵陳設還都是多年前的樣子,非常質樸,帶著濃濃的鄉土氣。
五少指著東側的屋子說:“那是我爺爺奶奶的房間,西邊是我媽媽住的,我住東麵的廂房。”
他推開了西麵臥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木質的雙人床,床上依然放著被褥,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張張照片。
都是五少的。
從嬰兒時期到十餘歲的照片,瘦弱孩童長成了帥氣的少年。
我一張一張認真地端祥著那些照片,嬰兒時期的五少濃眉大眼,長的虎頭虎腦萌萌噠,再大一些,眉眼間便透出幾分憂鬱,這種憂鬱與他的成長經曆是分不開的。
我用手機把那些照片都一一拍了下來,至於為什麼拍,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隻是忽然就那麼做了。
五少從我身後走過來,“是不是覺得小時候的我太帥,想拍回去慢慢欣賞?”
我臉上一窘,“拍著玩的,你想多了。”
我表麵鎮定,心裏慌亂地從他母親的臥室出來了。院子裏,樹上的核桃已經成熟,我伸手在,用力在樹幹上推了一下,幾顆核桃便劈哩啪啦掉下來,我撿起來,把外皮包掉,手指被染綠,終於看到裏麵的果子。
五少走過來,抬腳在核桃樹上踹了一下,便是嘩嘩一片核桃果落地的聲音,我用衣服兜著,把那些果子都撿了起來。